一边说,她将一杯茶推到连锦里面前。
连锦里接过茶,闻言却是心中一动,有什么猜想仿佛就要跃然而出。
她按下心中莫名的预感,抬起眼,目光沉静地与对方对视。
秦女士视线也不逃避,同她对视了半分钟有余,整个人突然变得释然了一些,轻轻笑了一声。
“之前那件事情的调查结果出来得差不多了。”她道。
连锦里愣了不过一瞬,就明白过来,对方口中的“那件事情”,指的应当是之前她将陈绣告上法庭的后续。
指尖微顿,她压下自己变得有些不安的心跳,抿了一口茶。
见她如此沉得住气,秦女士看向她的目光里多了些欣慰和感叹,又好似夹杂了一些心疼或是怜惜的情绪,一时叫她分辨不太清。
秦女士继续同她娓娓道来,将整件事情大致地同她讲了一番。
之前的鉴定报告已经能够证明,连锦里并非陈绣的亲生女儿。
而陈绣本人则是交代出另外一桩事情,也不知是一时失言还是顶不住压力,总之这桩事情从陈绣那里亲口说出来,着实惊到了许多人。
陈绣说,她这一辈子,心里有两个秘密,叫她十几年来不得安睡。
其中一个因为她的愚昧无知与贪念,就这样被抖露到众人眼前,而她也被自己当年遗弃的小姑娘反手告上了法庭;
而另一个,则是关于这女孩儿的身世。
陈绣当年在县城医院生孩子,临床有一位跟整座稍显落后闭塞的县城格格不入的孕妇,独身一人住进了临产病房。
对方样貌气质无一不过人,自持美貌的陈绣见之也心生自愧弗如之情。
她忍不住嫉妒对方,但心里又忍不住可怜轻视对方——自己还有老公偶尔来照看一二,而对方从住进病房以来,就无人探视过她。
再美貌又如何,生孩子都没有男人陪,真可怜。
这样的想法维持到了生产的那一日,巧的是,两人恰好同一天被推进产房,且都诞下一名女婴。
陈绣耳边充斥着婆婆和老公的埋怨,内心一片灰败;
但当她看着静静躺在隔壁床,连喝一口水都要拜托护士帮忙的女人,内心又得到了某种微妙的平衡。
这份平衡却很快被打破。
生产完后的第二天,对方的先生便赶到了,孩子都来不及见,第一时间来看望女人的状况。
陈绣也是从护士们的闲聊中才逐渐窥得事情的全貌。
对方原来是位豪门富太太,跟自家的先生闹了别扭,临生产时自己一个人跑来这处风景秀丽宜人的落后县城里散心。
而两人明显感情很好,归根结底不过是恩爱夫妇间闹出的一点儿情趣,只不过闹得有点大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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