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姜妁此事爆出来后,哪怕他暴怒如雷,恨不得将白菀或姜妁拖出来千刀万剐,可潜意识中的恐惧,却仍旧促使他在外对此事闭口不提,甚至杀了唯一有可能将此事说出去的稳婆。
轿夫一路将姜妁送至建明帝的寝宫,她与守在门前的傅长生打了个照面。
“失望吗傅厂督,本宫活着回来了。”
穿着一袭火红狐裘的姜妁踏雪而来,在傅长生面前站定,面白如雪唇红如血,笑意吟吟的望着他,潋滟的桃花眼一开一合间杀机毕露。
傅长生一瞬不瞬的回望她,似是想将她的模样刻印进自己的心里,他慢慢道:“殿下您不该回来的。”
姜妁取下兜帽,轻轻拂过衣上沾的雪花,面上的笑意越发放肆:“偏本宫这人最是倔,越不愿让我去做的事儿,我偏要去做。”
说罢,便抬手推开寝殿的大门,跨门而入。
傅长生静静地望着她,直到殿门复又关上,仍旧迟迟不愿移开。
直到他的余光中,有一位撑着油纸伞的碧衣宫女缓缓走过来,在他身侧站定。
傅长生转身看过去,油纸伞压得极低,看不见她的长相。
只听她似是掩唇轻笑了一声,道:“娘娘托奴婢来与厂督说一声,她能将厂督梦寐以求的人,送给您,一番心意,还望厂督日后笑纳。”
傅长生一脚踏入雪幕中,与雪一般冰冷的声音遥遥传来:“谢娘娘恩典。”
那碧衣宫女又是轻声一笑,撑着油纸伞袅袅婷婷的迎着雪,往来时的路走。
姜妁步入殿内,建明帝坐在高座上,神色晦暗不明,只觉得犹如蛇蝎的阴冷目光黏在她身上,颇为不适。
一旁伺候的江盛拼命给她使眼色,建明帝才服过药,正处于神智疯迷之时,乍然见到姜妁,恐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姜妁在堂下站定,也不出声,静静地与建明帝对视。
良久,建明帝终于冷笑了一声:“以往朕怎么没看出来呢?你当真是半点不像朕。”
姜妁打定主意与他装傻:“儿臣不知父皇所言何意。”
“父皇?”建明帝咀嚼着这两个字,突然仰天大笑,继而猛然站起身,眼中带着银邪,双手成爪,快步向姜妁跑来。
姜妁见他状态不对,原以为是愤怒,这会儿他越靠越近,才看清他眼中的混浊,明显是不大清醒的。
连忙躲身让开,直觉告诉姜妁,不能被建明帝抓到,一边跑一边躲,还要分心问江盛:“他这是怎么了!”
江盛急得直拍大腿,他哪里敢说是怎么了,建明帝才服过药,正是药性发散神志不清的时候,本要去寻个后妃来给他泄药性,却没想到姜妁在这个时候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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