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涣手上的动作一顿,眼神陡然变得幽暗,拥着姜妁的手越发用力,将她紧紧锢在怀里。
姜妁却舒坦的哼哼了两声,便陷入了沉睡。
独留容涣盯着她的睡颜看了许久,待鸡鸣声起,才合眼入睡。
有了龙鳞卫,接下来的路途便顺畅了许多,再有番子来拦,几乎都被裴云渡的人信手挡下。
一路畅通行至公主府外,还未进门,姜妁便被禁军拦了下来。
“三殿下,皇上召您入宫觐见。”
姜妁和容涣对视了一眼,都没有出声。
外头的素律见他俩没动静,便笑吟吟的朝禁军统领道:“殿下一路风尘仆仆,还请大人向皇上回禀,待殿下梳洗罢,便进宫面圣。”
谁知禁军统领面色冷硬,毫不犹豫的拒绝道:“皇上要三殿下即刻入宫,还请殿下速速随下官走吧。”
姜妁下意识握紧了容涣的手
便听外头的素律声音一变,怒斥道:“放肆!公主殿前岂由你个小小禁军统领呼来喝去?”
禁军统领见她胡搅蛮缠,心里愤慨,面上却不动声色,正要说话,又听一道清悠的女声从马车中传来:“你带这么多人在公主府外堵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宫犯了什么事儿,要被押解进宫听候发落呢。”
禁军统领被堵得哑口无言。
姜妁敲了敲车壁,外头的素律轻轻将幽帘挑开,将她搀下去,留不能见光的容涣一人留在马车上,他也要回府更衣,因为建明帝定然也会召见他。
见姜妁出来,禁军统领心中再是不满,也只能率领一众禁军躬身下跪:“公主万安。”
姜妁由素律搀着,路过跪地的众人,眼皮也不抬,拖长了声调傲然道:“你若不肯回去,便在外头等着。”
等姜妁进去后,一旁的马车也从侧门进了府,一众禁军却仍旧跪在地上,因为姜妁并未让他们起身。
直到梳洗过后的姜妁由步辇抬出来,才得到一句轻飘飘的‘平身’。
步辇抬着姜妁从宫门而入,守门的阆人待她依旧恭敬,笑嘻嘻的与她问安,讨得几片金叶子打赏。
姜妁看着阆人的态度,若有所思。
建明帝这人说来也奇怪,当初只是怀疑白菀祸乱后宫,便闹得满宫人尽皆知,至今都是市井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而这回都已经捶死姜妁并非皇嗣,他却愣是守口如瓶,一个字不曾对外透露。
除去心知肚明的贤妃等人,其余的甚至连一丝谣言都未曾听闻,因此,众人对待姜妁一如从前。
兴许建明帝自己也不知道,他心底深处的害怕,当初冤枉白菀的代价太大了,他亲手杀害了亲子,失去了他认为最爱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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