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妁一愣,挺翘的琼鼻微皱,下一瞬竟试探着轻舐了一口,口中砸吧出血腥味,做出个极嫌弃的表情,头一歪又沉沉睡去。
这回倒睡得安稳,不似方才梦魇缠身的模样。
容涣伤痕累累的指节落空,见她不再咬自己,便随意裹了裹,躬身将姜妁从床榻抱起来,一步一步,坚定而缓慢地向那敞开的暗门走去。
被人抱起姜妁也只是喃喃咕哝了两声,还像是依赖一般蹭了蹭容涣的胸膛,继而沉睡。
容涣与姜妁的身影消失在暗门,没过多久,一个与姜妁身形装扮相差无几的女子从暗门走出来,无声无息地躺上床榻,以发遮面,又侧翻过身,这时刚好有公主卫从窗门略一停顿后飞过。
一切又重归寂静。
姜妁是突然惊醒的,她本应该在自己的寝殿卧榻中熟睡,这会儿却在熟悉又陌生的气息里辗转反侧。
等姜妁意识渐渐回笼,她还未睁开眼,便从若有似无的熟悉中,敏锐的察觉到一丝异样的陌生,下意识去摸藏在枕下的匕首,不想却摸了个空。
姜妁猛的睁开眼,入目是深色的承尘,她当即坐起身环顾四周,屋内一个人也没有,唯有鲛纱被风吹得飞扬。
她被人悄无声息的带离了公主府!
入眼皆是陌生,床榻上却摆着两个玉枕,伸手往另一侧摸去,触手微热,有人在她身旁睡过。
姜妁眼中涌上煞气,低头再看,自己的衣裳完好。
从窗外照进的月光,意味着她才被劫来没多久,至多不过一个时辰,如此短的时间,加之宵禁,带走她的人必然没法把她带出城。
姜妁下意识寻找防身的物件,她不知道究竟是谁,竟然能在不惊动公主卫的情况下将自己安然带走。
若是图利,她倒也还能谈判一二,可若是单纯的恨不得杀了她,那可就束手无策了,只能试探着能否再拖延些时候,等公主卫发现不妥,带她的手信去找容涣,让五城兵马司封城。
屋内一个人也没有,要么是绑走她的人自信她逃不掉,不屑于找人看守她,要么就是她根本没有被看守的必要。
而死人才没有被看守的必要。
姜妁将床榻旁的青花瓷瓶推了上去,以锦被裹在其上,猛的摔碎,将瓷器碎裂声蒙在锦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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