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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西辽元气大伤,再无后继之力,沦为大楚附庸。

许多人以为,姜延当初大肆屠杀西辽战俘是为了泄愤,因为镇国老将军经此一役身受重伤不治,在他还在战场之时便撒手人寰,姜延因此而心生怨愤。

谁知,被杀光屠尽的西辽仅是个开始,此后姜延所领的每一场胜战,无一不是以鲜血铺路,所到之处无人生还。

曾有人戏称,姜延是天生的杀神,下凡来行杀伐,后来姜延战死沙场,甚至有他的信徒大肆宣传其并非战败身死,而是杀神归位。

容涣将事情包揽走,姜妁也乐得清闲,眯着眼小憩:“本宫知道了…算计本宫也算计容涣,啧啧,容涣可比本宫小心眼得多…”

素律一边替她捶腿,一边听着她说话,却发现渐渐没了动静,抬头来看时才发现,姜妁不知何时已经熟睡。

等姜妁乘着车架回府,夜已经很深,月亮斜斜的挂在夜空,晚风吹动着深色的云,将它遮住又显现。

姜妁性子古怪,除了素律便不爱让旁人近身,因此除了白日里伺候,夜里守夜的活也落在她身上,所幸有公主卫时刻护卫着,姜妁也不爱起夜,素律夜间也得以睡个好觉。

素律一人伺候着几乎已经陷入深睡的姜妁洗漱,替她将发髻打散,换上干净的亵衣,又卷来帕子替她净面,一系列动作有条不紊,只发出一点细微的声响,以及不远处贵妃点梅图旁不知何时被点燃的四角香炉,正缓缓升起袅袅白烟。

将一切收拾停当后,素律吹灭门口的烛台,又将寝殿正中照明的夜明珠合上,而后她才卷着被衾在一旁的碧纱橱睡下,偌大的寝殿重归寂静,唯有两人越发悠长缓和的呼吸声若有似无。

突然,寂静中出现几道细微的机括转动声,那一副贵妃点梅图缓缓开始转动,露出一道仅能一人通过的暗门,黑暗中一抹高大的人影慢慢走近。

姜妁的寝殿凭空出现这么个大活人,不但素律没有动静,就连外头的公主卫也仿佛什么都没发现。

还穿着那一身板正朝服的容涣跨步走出来,如入无人之境,先是走向那早已经熄灭的香炉,打开顶盖将燃尽的香灰倒在手中一方素色的方巾上,收捡好后便随意揣进袖笼深处,继而熟门熟路的往姜妁的床榻走去。

容涣蹲在脚踏上,静静的望着姜妁陷在被衾中的睡颜。

别看姜妁平日里出格的事干了不少,就寝时,却雷打不动,规规矩矩的双腿并拢,将双手交叠于小腹前,睡前是何模样睡醒依旧是什么姿势。

她许是做了什么噩梦,贝齿紧咬着下唇,印出一道泛白的痕迹,眉心也皱成一团,连那一双被修得狭长的柳叶眉,也跟着眉头翘起。

容涣伸手将那险些咬破皮的下唇拯救出来,将自己的食指抵在她齿间,换来毫不留情的狠咬。

姜妁应当真是痛苦至深,发狠的撕咬着容涣的指节,一排米牙深深的咬进他的肉里,直到咬出血,她便像是受到惊吓一般,往后直缩头,竟转而去咬自己的舌尖。

容涣像是不知痛似的,将自己鲜血淋漓的指尖继续迎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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