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美人,他向来兴致缺缺。
黎嫣然见表哥一副漠然,心里更加急切:“华曦是臣女的闺中密友,她想看看宫里的奇花异草。”
“世上有什么奇花异草,是勇毅侯府见不着的?”江允偏着头,装出无辜之态,柔声拒绝:“我不许她进宫。”
他的神情与语调都是柔和的,可偏偏又用了“不许”二字,彻底堵死了华曦进宫的路。
黎嫣然如骤雨中的花朵,霎时打起了蔫儿,她垂头丧气道:“还好臣女没有答应她。既然您不肯,就算了罢。”
平荣目送这位表小姐撑着伞远去,才敢笑说:“陛下,您不肯办选秀,京中有女儿的权贵家都急坏了。”
“让他们急去罢。”江允嗤笑两声,抬腿走下了拱桥:“舅舅也急,嫣然却无所谓。”
平荣为他撑着伞,紧随其后追了上去:“奴才有幸在长公主的赏花宴上见过华小姐,的确是位不可多得的美人。”
“再多说一个字,朕打烂你的嘴。”江允驻足回头,指着平荣的鼻尖笑骂。
平荣慌忙捂住嘴,殷勤地笑道:“您隔三差五便说要打烂奴才的嘴,哪次真的打过呀?”
当天晚上疏星朗月,江允在黄骓池垂钓到半夜,因实在受不了惹人嫌的蚊虫,才提起鱼竿踏上回太极殿的路。
“奴才帮您拿鱼竿?”平荣提着半桶鱼,弯腰伸手,笑着试探。
江允却宝贝地把鱼竿往怀里一搂,皱眉道:“不行,这是今天云州来的东西,朕不给旁人碰。”
难怪陛下傻笑了一整日,原来是因为这个!
从黄骓池回太极殿的路途稍远,江允未走出几步,便有一个白色的人影从黑暗中冲出来,直挺挺撞进他怀中。
平荣大惊失色,正要喊“有刺客”,却听江允冷冷道:“勇毅侯急成这样?女儿的名节都不顾了?”
少女容颜极盛,如一朵绽放在月华中的牡丹。她扑通跪在地上,低低地垂着头,浑身发抖:“奴、奴婢是宫中的宫女,在此迷路,无意冲撞贵人!”
华曦的美丽世间罕见,江允稍微结合白日的事,轻易地猜出了少女的身份。他丝毫不为少女的美丽所动,而是握紧鱼竿,质问道:“嫣然那条路走不通,你便假扮宫女,要走一条更极端的路。”
他见华曦因为恐惧而落泪,便对平荣道:“你派个人送华小姐回府罢。朕自己回太极殿。”
小太监藏起了鄙夷,先把灯笼递给江允,再恭恭敬敬地为华曦指引方向:“华小姐,这边请罢。”
华曦颤颤巍巍地站起身,低眉顺眼地道了一句“多谢陛下”,便跟在小太监身后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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