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委屈不已,明明是爹娘让她进宫演戏的。爹娘说,凭她的美貌,陛下必定一见倾心。可是,她竟还未对上陛下的眼睛,便被下令“请”走……
想到此处,华曦金豆般的眼泪簌簌落下,竟忍不住啜泣出声。江允还未走远,隐约听见了她的哭声,本能地想安慰几句,可转念一想华曦的荒唐行为,便径直离去了。
平荣对华曦的行为相当不屑,只顾自己走在前头,压根不顾华曦是否跟得上。他未走出多远,忽听见身后的美人娇滴滴唤了一声“哎呀”,他转头看去,只看见一块石头朝自己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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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轮守的暗卫又是司影,他接了差事,没有随江允同去黄骓池。见江允孤身回来,他正要发问,江允却抢先开了口:“你去休息,不用守夜。”
司影点点头,消失在了夜色中。
江允饮下温热的汤药,蒙头倒进榻里。他又梦见了湖心乌篷船里的温存时分,雁晚褪下胫衣垫在他的膝盖下,尽管如此,他的双膝还是跪成了青紫色。雁晚为此后悔,许诺以后不在这种地方闹了,他揉揉瘀血,深以为然。
汤药有助眠的功效,江允未过多时便觉得头脑昏沉,眼皮打架。只是,今日的药效似乎起得快了些……
太极殿外,轮值的守卫纷纷打起了哈欠。他们个个学得精明,每到夜深人静时,只要无人发现,便靠在墙上、柱子上打盹。
正在他们昏昏欲睡时,阶下走上来一位腰肢款款的美人。美人生得冰肌玉骨,眼含秋波,她向领头的守卫使了个眼色,解释道:“妾是来侍寝的。”
领头的守卫姓陈,他与华曦眼神交汇,随后让出一条路,低声道:“放华小姐进殿。”
江允迷迷糊糊睡到后半夜,忽觉着怀中多了副温软的身体,紧紧贴在他的胸膛上。他在半梦半醒的混沌神思里拧紧眉头,轻轻唤了句雁晚的名字。话音刚落,他便发觉怀中之人的脊背猛然绷紧,他疑惑着,缓缓睁开了双眼。
太极殿的守卫是死绝了吗!!!
下一瞬,华曦骨碌碌滚到了冰凉的地板上。她本就满脸是泪,被江允这么一推,更是吓得花颜失色,无措抬头望着暴怒的君王。
江允隐忍着怒意,没有唤来侍卫,他从枕下翻出一把匕首,抵在华曦的下颌,冷笑道:“勇毅侯是否嫌命太长,竟算计到朕的头上来了?”
华曦吓懵了,既流不出眼泪,也说不出任何话。她见江允打开了紧锁的柜门,从中取出一方木盒,又见江允一步步朝她走来,为她展示木盒里所容的物件。
那是一方精致的玉玺,玉玺的上半部分赫然是只栩栩如生的凤凰。华曦看看玉玺,又看看江允阴恻恻的俊美容颜,霎时头晕目眩。
江允扶了她一把,震怒道:“你爹想要此物,那你就拿回去,摆在你勇毅侯府门前,最好高高挂在匾额上!”
天色刚亮时,平荣终于醒来。他挣扎着翻出了高大的灌木丛,待他意识到昨夜发生了何事后,心中叫嚣着大事不好,跌跌撞撞往太极殿奔去。
殿门紧闭,平荣扫视了一圈门外的守卫,问道:“陈侍卫呢?为何没看见他?”
一个年岁轻轻的小侍卫低声回答:“陛下罚了他五十杖,这会儿还没打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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