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的灯影落在他面上,给他轮廓分明的五官增以浅浅柔和,不似往日一般锐利逼人,就连胸口绣着的只那张牙舞爪,不怒自威的金目巨龙,都令傅椋瞧了几分顺眼来。
“你怎么过来了?”
穆商言的神情像似她问了什么极傻的问题。
“我过来给你戴钗。”他说着边往这里走过来,推开怀中锦盒的盖子,露出里头两只金灿灿,叼着赤色宝石的凤钗给她看。
乍然见了钗,傅椋一愣,下意识往外头大屏风的方向看去一眼。
还不待她琢磨过来这钗究竟是怎么跑到穆商言手上时,男人伸手过来,狭长凤目里浸着一片辉辉灯色。
穆商言神情专注地注视着眼前眉眼昳丽的女子,似灯色亮了凡尘,却从此也多了烟火喧嚣。
傅椋今日里十分难得地穿了一袭艳红色的宫装,上头绣着大片的花鸟,云肩上金红艳丽的云丹没有半分俗气,反而将贴着的皮肤衬得更加白皙,在灯色下仿若渡了层莹莹亮色的瓷釉。
似乎……手感很好。
穆商言喉骨滚了滚,艰难移开视线,心中既觉只有此番颜色才能衬得傅椋,又觉此色太过招人,不该穿出去随意叫旁人得见。
待他将钗缓缓插入发中收回了手,傅椋晃了晃脑袋,才发出了疑惑一声。
她转脸照了下镜子,发现那对凤钗好端端在她脑袋上,但却又不似往日里那般沉重时,才后知后觉,眼睛一亮,如坠了满天的星子。
“你这是搞了对假的?”
这个好法子,她以前怎么没想到?傅椋懊恼,若早能想到,也不至于被压了那么些年
不过‘以假乱真’的这种事,怕也就只有穆商言自己做了才不会掉脑袋罢。
男人嗯了一声,果不其然见小女子喜上眉梢地朝他扑过来,声音甜滋滋的,似在蜜糖里泡了又泡。
“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这本来是一句足以哄得人心花怒放的甜言蜜语,但无奈,过往伴着这句话的皆是一些难以忽视的‘血的教训’。
想那什么,穆商言嘴角一抽,接下因踩了裙角跌撞过来的傅娘娘,舔了下被钗子戳到的嘴角,不轻不重的往她额上弹了一下,十分没好气。
“你以往讲这句话的时机,可都是在哄骗我去顶你的坏事后。”
傅椋摸了摸被弹到的地方,讪讪一笑,像只狡猾又心虚的小狐狸,她连忙转移话题,又去问起严翎的事情。
穆商言将她扶好,淡淡道:“严翎的事,我方才找人去同严峰讲过了,不是什么大事。”
“差人讲过就行,”傅椋拢了拢过长坠地的裙角,扶着穆商言的手站稳,“这种事情总也得要知会人家亲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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