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儿……”孙络玉粉面含嗔阻她再说。
宫秋庭当没听见,并不往她的脸上看,而是拿起那盒丹朱色:“这盒颜料不好,吉光,放回库房去,再寻别的出来。”
“二哥怎么连络玉姐姐用什么样的颜料都要过问?”她扬起了声调,带着调侃的味儿,这话又引得孙络玉一阵芳心大动。
“来者是客,用了下乘的颜料是我的不是。”
宫莲只当宫秋庭是上心了,顺势又问:“二哥,你这儿的笔可真好用,能送我和络玉姐姐一人一支吗?”
她想替孙络玉要一支,以后在外头更能拉近两人的关系。
宫秋庭自然拒绝了:“你们想要,尽可去公中取新的来,从我这拿了还得劳烦我的丫头跑一趟替我取新的来。”
少女嘟嘴闹道:“本就是丫鬟,让她多跑一趟又如何。”放在往日,如今说这句话半是试探,半是想在孙络玉面前显示她与二哥的之间的兄妹情。
宫秋庭今日已忍耐多时,他清寒眸中已带上不悦,不咸不淡一句:“谁教你苛待下人的?”直接堵了宫莲的嘴。
说完转身欲走之际,孙络玉终于颤声地同他搭了第一句话:“我瞧着二公子在看《长短经》?”
“打发时间罢了。”
修竹般的背景丢下这一句,已经是不耐再说。
丝毫不知道自己得罪了宫秋庭,宫莲看着人消失在了二楼,叹道:“唉,二哥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若是能多待一会儿,画幅画就好了。”
引得孙络玉也在心底悄然叹息。
回去的路上,宫莲路上和孙络玉悄声说,年节里和各家小姐相聚时,定要将二哥对她的称赞和体贴好好传一传,祖母为二哥择妇时自然也会将孙家小姐多放在心上。
孙家小姐听在耳中,羞在脸上,甜在了心里。
下山的时候正好见到了打梁氏院中往自己院走的宫盈,宫莲一时得意,忍不住上前东拉西扯的,说自己和孙小姐在有怀阁上得了宫秋庭怎样的热心招待。
言下之意,孙小姐只怕比梁氏女更有可能成为宫二的新妇。
直说得宫盈心烦,她才像苍蝇似的觅去了别的地方。
孙络玉一行走后,宫秋庭使人将她们用过的纸笔连同亭中一应物事全丢了,吉光也被罚去领了二十个板子。
水将她们踏过的地方都洗过一遍,很快在地上结了一层薄冰,装在筐里的东西被杂役拿下了山。
往偏门外走时,宫盈还未走回自己的院子,就瞧见了面熟的仆役抱着一大筐东西往外走。
那不是二哥山上的小厮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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