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不了主,我就上去问二哥!”她说着就拉上了孙络玉,“姐姐要什么颜色,尽可说与二哥听。”
孙络玉惊呼一声,纤弱的身子已经被她拉起,牵着往二楼上去了。
屋内的宫秋庭又倒在了禅椅上,将翻烂的《长短经》再看一遍,但还没看过两页就听见蹬蹬的走路声,紧接着门被推开。
“二哥,我们想画雪梅图,可否借用一些纸笔颜料?”宫莲拉着羞涩低头的孙家小姐,站在门口朝他问话。
那高山的寒风将室内的暖意吹散,拂动发丝,宫秋庭自书间抬头,修眉压下:“胡闹,进男子卧房之前怎不敲门?”
“给二哥请罪,”宫莲嘟嘴乖乖认错,又紧着说,“我们可以借用二哥的纸笔吗?”
“让吉光带你们去找。”宫秋庭忍下不耐,说完这句就懒再开口,将人打发了出去。
“谢谢二哥。”宫莲又慢吞吞关上了门。
孙络玉趁着门隙合上的片刻又大胆偷看了一眼,卧在禅椅上的人手执素书,静若碧渊,她按捺住急促起来的心,跟着吉光去取了画材。
屋内重新恢复了安静,外头却仍不断响起叽叽喳喳声,不是春回大地的鸟鸣,而是宫莲不住夸赞孙络玉的声音。
只听得她将孙络玉的雪梅图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声音也刻意地提高,就是为了能让楼上的二哥能听见,有兴趣下来一观。
然而听到喜静的人耳中只觉得聒噪。
宫秋庭被吵得眉间挤出川字,就想落下风度将人赶下山去。
紧接着,又忽地想起一事来。
自己的丹朱色颜料是奚容亲手用辰砂制的,后来她说放在了哪里,宫秋庭记不清了。
反正要的时候奚容会帮自己找出来,今日下面的人要画梅……
深叹了口气,他披上了玄青大氅出了门去。
留着心神注意楼上动静的人听到门真的又打开了,孙络玉忙收了画笔,怕手势不稳将好好的一幅雪梅图画坏了。
丰神玉骨的少年步入亭中,宫莲见人下来了,还以为是自己的功劳,带着几分小自得说:“二哥,你来啦。”
宫秋庭去看那桌上敞开的颜料,果然发现了奚容用螺钿漆盒装着的艳色丹朱,画梅废红,已经用了不少,好被些赭色染脏了,看得人心里烦躁。
宫莲却以为他是对孙络玉的画有兴趣,喜道:“二哥也喜欢这幅雪梅图吗?”
他才顺势往那幅画上扫一眼,敷衍了一句:“不错。”
那孙小姐的俏颜登时红如寒梅,捏紧了手中的紫毫笔。
“得二哥一句不错真是难得,不过放络玉姐姐也寻常,姐姐人可比画要美呢。”宫莲不吝夸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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