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如清回答得轻巧自然。
却有如磐石,重重落下,在傅临江心防上击出裂纹。好不容易稍稍安放的情感,又临近悬崖峭壁,摇摇欲坠。
将傅临江脸上细微变化看在眼里,许如清眉梢轻扬。
其实离开中国的事情,她和许曼言连商量都未曾有过,是她私自做的决定,但此时此刻,面对的是格外难糊弄的对手,她必须说得极为笃定。
“我就实话实说吧,傅先生,你和曼曼从前那一段并不怎么愉快。有道是覆水难收,破镜难圆,能做回朋友已经很不容易,不要搞得两家人亲家不成变仇人,难以收场。”
一个高傲的人为什么肯放低姿态,无非是有所求。她就是要打开天窗说亮话,摆明了告诉傅临江,想复合,不可能!
傅临江抬眸,嘴唇翕动,还想说点什么,门正好重新推开,许曼言拎着个袋子走了进来。
礼物上有包装纸密封着,看不出里面装的是什么,她看大小重量,估摸着是手包一类的东西。
许如清抬起下巴轻点,示意她把礼物递给傅临江。
语气重新热络了点:“来的时候没有准备,前几天才知道你救了曼曼的事情,特地选的,希望你喜欢。”
“我相信伯母的眼光。”
傅临江垂下眼眸,声线低沉。
许曼言左看看右望望。
一个笑语盈盈堪称和蔼,一个沉眉敛目貌似恭谨,没有丝毫不对劲的痕迹,可就是觉得,气氛宁静和平得有点诡异。
她下意识脱口而出问:“我不在的时候,你们聊了些什么?”
许如清嘴角挽着笑意,已是占尽上风,端着胜利者的姿态。
“没什么,就简单而友好的交流了一下。傅先生他是个非常聪明的人,无论说什么,一点就通,一点就透。”
“是吗?”
许曼言目光下意识移向傅临江。
“能得到伯母指点,是我的荣幸。”
傅临江不动声色,略一颔首。
看不出任何端倪,许曼言不好再细问下去。直到饭局结束,屋内气氛始终在礼貌与疏离中游离,以至于连食物的滋味都跟着愈发寡淡。
当重新走出画语江阁,望向头顶高远的蓝天白云,许曼言甚至松了口气,下意识拿定主意,以后还是少让傅临江和母亲碰面的好。
下一秒,又自嘲的笑了笑。
庸人自扰,哪里还会有下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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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十一点。
西米已睡下,许曼言泡完澡,穿着吊带睡裙,裹着一身玫瑰精油的馥郁香气站在阳台上,她懒得吹头发,任半干的头发在江风里微微拂动。
傅临江的消息发了过来。
他问可不可以见面谈一谈。
许曼言犹豫了几秒,想到午间包厢里的情形,要他去楼下等着,自己随手找了件系带的外披,套在睡裙外出了门。
傅临江站在合欢树旁。
恰逢十五,月光格外皎洁明亮,落在身上勾勒出影子的轮廓,冷冷清清,颇有几分寂寥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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