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穿着咖色休闲服,一见到两人出现,笑容便挂在脸上。
傅家礼制守旧,逢近亲丧事一个月内不理发,加上受伤那段时间,他其实已经有好些日子没有打理过头发,与往日利落精神的精英形象相比,稍长微曲的碎发,将原本棱角分明的面庞修饰得稍稍柔和了些。
整个人形象看上去干净、矜贵,又无害。
虽然已经在网上找过资料看过样貌,但穿西装打领带不苟言笑的傅临江,与眼前笑脸相迎年轻人相差实在不少。许如清不由得不着声色地多看了他几眼,饶是成见在先,也不由得暗赞了句好样貌。
一家五口,美人堆里混迹长大,个个说穿了都是颜狗。
店中员工显然知道今天客人对老板而言有多重要,见到许曼言和许如清出现,毕恭毕敬,眼神不偏不倚,进出包厢动作利索干净,尽可能的保证几人会面的私密性。
傅临江将点菜的册子打开,和声道:“伯母您看看,有没有什么喜欢的。”
许如清目光掠了掠,又推了回去,浅浅扬笑,客气中肉眼可见的冷淡疏离:“客随主便,我都可以。”
她今天刻意打扮过,穿着皆是手工定制,盘发淡妆,保养得宜的脸看上去顶多四十,依旧是个气质高雅的美人,再加上多年代表冯诺家族混迹社交圈的经验,将贵妇的架子拿捏起来,气场全开,不要说举止没有大家风范的江安珍,就是傅临江在她面前,也占不到丁点便宜。
许曼言嘴角抽了抽,她何尝不知道母亲在故意端着架子,伸手拿过册子,状似轻松随意,翻了一页又一页。
“好久没来我有想吃的,我来点吧!一叶扁舟,春江水暖,桃花酥……”
她将曾经在画语江阁吃过,印象还不错的食物通通点了个遍。
菜单匆匆一眼,许如清没太在意,以为不过平平,等菜品真端上来,美食美器美名美如画,令人食指大动,她没继续保持疏离的模样,溢美之词夸了个遍。
傅临江眼中含笑:“曼曼从前说过,想开一家国风特色的餐厅,将诗词和画结合到食物上,我以此为灵感,找人设计开的这家店。”
许如清面上平静,不为话中诚意所动,放下筷子,不咸不淡地说:“是吗,原来是曼曼的点子,你拿来用了。”
转头看向旁边墙上挂的字画,身为画家的她,哪怕远远瞧着未看落款,依然能品鉴出几副画的不凡之处,随口赞了句:“画不错。”
傅临江稳稳当当,态度依旧和气恭敬:“都是为曼曼攒下的收藏,有时候觉着她喜欢,就买下了。这家店和字画本来都是准备给曼曼的,伯母若是喜欢也可以拿去。”
一口一句曼曼,听来亲昵,许如清只觉得刺耳。
不就是个饭店,一堆破字画,就想拐跑她养了那么多年的宝贝女儿?
许如清心中冷笑,嘴角上扬:“说到礼物,我想起来了。曼曼,妈妈把礼物落在车后座上了,你去帮妈妈拿一下。”
出门前许曼言是看见母亲拎了个袋子,不疑有它,拿了车钥匙,起身走出包厢。
包厢里只剩下傅临江和许如清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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