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魅力!”女管家高声赞扬起来,“世界从不缺美人,像公爵小姐这样的却只有一个。她的魅力让我作为一个女人都不禁为之倾倒。但那绝不仅仅来源于外貌上的吸引,我想我更折服于她的智慧和心肠。”
“智慧和心肠……”身形隐没在栗子树背后的拜伦听到了这番对话,忍不住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扭头看向一旁的艾薇,“公爵小姐,看来你已经成功俘获了他们的心,毫无疑问,他们现在对你完全顺从了。”
她脸上并未浮现出任何表情,镶着花边和墨兰的大宽檐帽遮住了上半张面孔,一双眼睛隐没在阴影里。
她现在看上去很像一名优雅的古典淑女,戴着一副黑色天鹅绒连指手套,浅纱丝绸围巾包裹住修长的脖颈。就像弗朗斯?哈尔斯油画里举止文雅、含蓄内敛的贵族姑娘。
然而下一秒,拜伦看着她抬手将帽檐上移,眼瞳露出的那一刻,锋芒陡转,温婉与柔和迅速消泯,淑女又变成了女公爵。
她不动声色地旁听着人们关于自己的所有评价,从头至尾,然而神色始终没有产生任何变化。
拜伦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这张脸孔,期望从她的眉眼里看出点喜悦之情。
但不过是徒劳无功的尝试,因为在那副冷若冰霜的面容上休想窥视出任何和心情相关联的端倪。
一切只要她想,她就能把情绪隐藏到冰点,哪怕再灼热的事物也不足以融化它,引起她的不快或是愉悦。
至少即使她心底极其憎恶,面上也能保持完全相反的态度,甚至还能作出欢欣的笑容,用那双明亮的矢车菊蓝眸子表达回应,所有人都会觉得她的喜悦发自真心。
拜伦认为,这样的性格,对需要时刻保有贲张情感的诗人来说是种灾难,对上位者,却无疑是一张绝佳的面具。
人民只需要看到他们所愿意看到的。而敌人则无法从这张总是高贵柔雅、彬彬有礼的脸孔中探知真实意图,一个表面笑脸相迎、实际心怀叵测的野心家,永远比喜怒形于色的对手更可怕。
“您看,无论是男女,还是老幼都对您赞不绝口,您笼络人心的手段真是令我不得不佩服。”他感叹了一句,引来她沉沉投向自己的眼神。
“那也比不上您,勋爵先生用一支笔就能俘虏他们一群人。而我还要使用费尽心思制造出的发明或是小恩小惠才能拴住他们的心,上帝有时真不公平,赐给了你绝顶的才华,却吝啬于赏给我与您等同的天赋。”
“真可惜……”他笑着摇头,“我不得不认为,除去这所谓的才华,没能让公爵小姐对我本人产生青睐,值得令我为此遗憾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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