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荧的心绪堵作一团,见到付恩雅病入膏肓的模样,连她这个外人也不好受。
虽然他们仅见过寥寥几面,但她发自内心地为这个勇敢的小姑娘感到惋惜。
她太小了。
最好的人生甚至还没开始,就快要戛然而止。
“付潮宇。”初荧定定地看着窗外,没有回头。
她说:“这几天,你多去看看付恩雅吧,有需要的话,我陪你去。”
付潮宇“嗯”了一声,之后车厢又陷入一片寂静。
车轮的滚动音像疾风,声声入耳,吹起车内人惆怅不安的心事。
*
他们原以为付恩雅的病情暂时稳定下来。
但没想到,不过短短十几个小时,噩耗却再一次地传来。
付恩雅于那天的凌晨四点十七分离开了人世,她再也没能在医生的抢救下活过来。
因为这一切发生地太过猝不及防,在付恩雅骤逝的时候,只有肖如蔓一个人陪在身边。
葬礼在三天后举行。
这可能是初荧有史以来参加过的,最盛大的葬礼。
场地中央铺满了浅紫色的鲜花,那是付恩雅生前最喜欢的色彩。
在场地中央的水晶棺材里,初荧看见了付恩雅。
她安安静静地躺那里,被鲜花簇拥,表情看上去和睡着了没差别。
或许她也只是睡着了,在沉眠之中,不会再有病痛,不再有无休无止的化疗。
肖如蔓站在水晶棺边上,柔似无骨,如果不是肖逸恒搀着她,她随时有可能倒下。
也许是因为宾客众多,她脸上仍旧画着最精致的妆容,可她的衰弱与苍老,是再浓重的妆容都遮掩不住的。
也许是因为伤心欲绝,肖如蔓完全没有注意到初荧,她的眼神里空无一物。
先招呼他们的,是付宏铭。
付宏铭表情肃穆,布满血丝的眼睛揭露他的疲惫。
三个孩子,他失去了两个,此刻他也只不过是一个悲痛万分的父亲。
付潮宇穿了一套纯黑色西服,初荧靠他很近,所以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
因为他很少参与付家的社交场合,有些和付宏铭关系平常的普通朋友,见到付潮宇,都不知道他和付宏铭的关系。
葬礼的流程是陈叔请专业公司一手设计操办的,结合了中西方的传统,流程繁复。
绕棺三圈时,在哀乐的奏鸣声中,一直压抑悲痛情绪的肖如蔓忽然崩溃。
她直直地冲着付潮宇的方向,歇斯底里地大喊:“你觉得这都是我的报应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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