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荧还是很安静,谭泽无论给她夹什么菜,盛什么汤,她都照单全收。
仨人略带沉默地进餐,直到关成烨看了一眼手机。
他说:“我出去打个电话,你们聊。”
初荧仓促地点头,继续埋头喝她的老鸭汤。
“说吧。”关成烨走后,谭泽把筷子搁在餐盘上,单刀直入问道,“一进门就看你心神不宁的,怎么啦?”
初荧起初还想否认:“没什么。”
但是谭泽哪是这么好糊弄的:“得了吧,你今天都吃两口青椒了,还说没事。”
初荧的指腹按在暗红色桌布上,手指往里一收,把桌布掐出了褶皱。
她现在的心情就像揪成一团的毛线,她越是努力抽茧剥丝地将其解开,越觉得线团的中心,是一个会让她触目骇心的秘密。
初荧揉了几下右侧太阳穴。
她抬眸,问谭泽:“如果一个人得到了另一个人的物品,然后他将那个物品保存了十多年……你觉得,这代表了什么?”
谭泽想了想,问:“那东西贵吗?”
“……”初荧说,“不值钱。”
谭泽又问:“那这样东西对那个人来说,很重要吗?我的意思是,不一定是这个物品本身的价值高低,它对那个保管者来说,有没有特别的意义?”
初荧摇头:“没有吧。”
那是她的试卷,对付潮宇来说当然不具任何意义。
“呵。”谭泽轻笑了声,一锤定音,“那我明白了,物品不重要,是物品的拥有人对他来说意义非凡。”
初荧听到谭泽的答案,心脏不可抑制地漏了一拍。
她觉得耳畔的那些归属于餐厅大堂的人声,玻璃杯碰撞的声音,此刻都变得微不可查。
只有谭泽说得那句话,如有余音般,经久不息。
初荧喃喃重复谭泽的话:“意义非凡……”
当她发现付潮宇的杂物箱里藏了一份她的试卷,她起初还试图将它归之于意外。
也许是他坐在她身后,看到她掉了的试卷,不经意间捡起来放回了自己的书包……之后,懒得还给她,或者觉得没必要。
可是她立即反应过来,那场糟糕的月考明明发生在高三。
她那时候早就和付潮宇隔开坐了。
再有,付潮宇数学常年全校第一,他根本就不可能考出两位数的数学成绩。
说是他无意间捡到了她的考卷,这根本就说不通。
她的设想每一个都漏洞百出,这告诉他,付潮宇会保管她的考卷根本不是偶然。
再联想到明信片。
如果说试卷真的是他无意捡到的,那么那张画有雪景图的明信片呢?
时隔多年,付潮宇仍清楚地记得她当年无意说过自己喜欢雪,不然也不会送她那条雪花手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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