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里说谎说得多了,如今倒也能面不改色。
“如假包换,本女侠……乃白锦书三个月前娶进门的新夫人。”
真真假假的,除了白锦书本人与她对峙外,谁也无法辨别她此言真假。
平白无故给自己找了个便宜夫君,凉月其实很郁闷,可为了脱困,她也顾不得许多了。
只要离开这地牢,她自有法子脱身,届时来十个白锦书也不怕,她早已溜之大吉。
牢头将信将疑,尚在思索,凉月又道,“若是不信,你可亲自押我去见白锦书,是真是假,一见便知。”
“难怪你假扮女贼潜入严大人府上却直奔白公子所在院落而去。”牢头恍然明白了什么,此女贼便是在白公子院落外被捕的。
严大人为一方父母官,又是出自本县殷实之家,虽为官清廉公正,但家底还是有的,不少蟊贼登门造访过,皆空手而归,也有落网被捕来这地牢内吃几日牢饭的,但严大人心善,关上几日便放了。
牢头见过不少蟊贼,但牢头还是头一回见女贼的,还是去严大人府上被抓的,若不是此女胆大包天,便是真如她所言,去严大人府上乃是寻白公子?
心思百转千回,牢头终于打定了主意,“口说无凭,一切还得白公子定夺,地牢湿冷,我便亲自走送姑娘去见严大人禀明实情。”
目的达到,凉月欣喜点头,“如此甚好,甚好。”
然而喜悦不过片刻,接下来的事让她笑不出来了。
牢头二话不说便让狱卒将她给捆了……
凉月被押着出县衙地牢时欲哭无泪,她刚才不过随口说一句押他去见他们的大人,这牢头还真是个实诚人。
如今除了脚能自由走动外,她双手被束缚,前后左右有狱卒与衙役盯守,她想逃不太容易。
她尝试能否悄无声息将绳索解开,若双手得了自由,这些人便困不住她。
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出门忘了选日子的凉月被老天爷给捉弄了。
当牢头恭敬且欣喜地朝两个年纪相仿的男子行礼问候时,凉月顿时懵了。
唯一的念头就是,若有下辈子,她定要做一个老实人,再不说谎了。
出牢门没走几步便遇上严大人与所谓的白公子连夜赖地牢审犯人。
凑巧,巧合皆凑到一处了。
“白公子赶巧了,您今日外出未归时,尊夫人因误会被抓,小的正要带她去见您呢。”牢头一脸谄媚的笑。
凉月低垂着脑袋,冥思该如何逃脱这困局。
牢头言罢,气氛如同陷入了死寂,只余人的呼吸声。
凉月紧张得手心出汗。
此时只听一好听的男音满是揶揄地道,“白兄何时成的亲,小弟为何不曾听闻?”
说话之人正是漓县县令严熙止严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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