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走匡嘉晏这尊大佛浪费了重一礼不少口舌,但最终她还是顺利地穿越人行横道,走到了周誉执身边。
重一礼绝口不提将他拉黑的事,再次见面后的说话语气仿佛仍和两人恋爱时一样亲密,“到雾市多久了,吃过晚饭了吗?”
今天是重一礼的十八岁生日,周誉执为了避开周城的眼线,特意起了一大早,坐了八个多小时的高铁来到雾市。
南方的冬天空气湿冷,周誉执在睿真私高校门口的寒风里等了重一礼一下午,好不容易等到学校放学,他却看到她和另一个男生说说笑笑走出校门的画面,一路上又是牵手又是斗嘴,重一礼眉眼间的放松神态是他从来都不曾见过的,放松到周誉执甚至都不舍得打断他们。
周誉执没有与她寒暄的闲情雅致,态度直白地看着她,“新男朋友?”
虽是询问,他却早已在心里盖棺定论。
重一礼笑了笑,没有承认,却也不否认。
“嘶,好冰,肯定等饿了吧,”她牵住周誉执冻了一下午的手,领着他朝着某个方向走,“我带你去吃我小区楼下那家牛扒怎么样?我来雾市这段时间几乎天天都光顾那家店,他们家的特色酱料真的超级绝。”
重一礼有意化解两人之间的尴尬氛围,一路都在找话题聊天,反观周誉执却始终没有开口的心情,用餐时也几乎没说上几句话。
可谁都没提北城发生过的事情。
晚饭结束后,周誉执将重一礼送到她新家的小区门口。
临别时,牵了一晚上的手终于放开,重一礼在冷风疯涌的夜色里对他说了两声再见。
此生再也不见的那种再见。
重一礼在晚饭期间一时的热情就像他们这段无疾而终的感情的回光返照,热情熄灭了,感情便也灰飞烟灭。
她真的连一丁点留恋都没有。
在重一礼即将转身的那一刻,周誉执忽地拉住她的手腕,他今天唯一的一次主动。
重一礼抬起头看他。
“以后还会不会回北城?”他嗓音干涩地问。
重一礼浅笑着,轻轻摇头,“不会。”
周誉执又想起那个男生,将她拽到自己身前,用痛恨的语气说,“重一礼,你就真的这么缺爱?真的就连这么几天的感情空白都无法忍受?才来几天就……”
“对,我真的、真的很缺爱。”重一礼干脆利落地承认,“而且周誉执,我们已经分手了,我现在跟谁谈恋爱都和你没有关系。”
“就因为该死的血缘,所以你无法接受我们的关系?”
“不是,分手的决定跟血缘一点关系都没有,完全是我自己的原因。”重一礼看着他的眼睛说,“你知道的啊,我本来就是一个水性杨花的人,就算不是你也会是其他人,我这辈子不可能只有你一个。所以我们好聚好散,可以吗?”
硬下心肠的重一礼几乎刀枪不入,片刻之内周誉执有千言万语涌到喉间,可他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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