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袁骁安心里记着有个兄弟,今日也还记着。”
这一声沉着淡然,却似震耳欲聋那般在刘昭禹耳边回响。
刘昭禹站在袁牧城的身侧,那具高出自己半个头的身躯就立在眼前,倾覆了前尘旧梦中的艳阳天,身影与身影交叠,一时间恍惚了岁月。
“我比你年长两岁,你该叫我哥。”十岁的刘昭禹比着袁牧城的个头,不服输地说。
袁牧城也不驳斥,不慌不忙地唤了一声:“哥。”
在旁的袁牧捷听了,忙拉了袁牧城一把,说:“牧城,不可放肆。”
“不能叫哥,”袁牧城纳了闷,转头却又开颜道,“那就叫金雀儿!”
“牧城,五皇子身份尊贵,怎由得你胡闹,”袁牧捷蹙着眉,转身朝刘昭禹行了礼,说,“五皇子,牧城不懂事,还请见谅。”
刘昭禹却开心,越过袁牧捷的身影就朝耷着脸的袁牧城说道:“我觉得金雀儿挺好的,金雀儿漂亮!”
孩童嬉闹的身影留滞在旧日时光,带着不被遮蔽的烈日,那样明朗。
年少时一语成谶,那金雀如今养在玉瓦之下不见日光,身旁站着的便是朝他下了咒的人,两人皆是身不由己,于束缚中同沦,再无回头。
——
一身腥血着实有些惹目,袁牧城先回府匆匆盥洗沐浴了一番,便换了身衣袍去了刑狱司。
虽没了夏日的闷热,但刑狱司内不透风,霉湿味斥着四方,嗅不到一丝日头的味道。司狱史呈上一份仵作刚填的卷宗,袁牧城翻看着,问:“现在什么情况?”
袁牧城虽是坐着的,不苟言笑时却让人感到一阵压迫,司狱史不由得垂了视线,说道:“崔尚书对着岑昱审了一夜,还没结果。”
“问约莫是问不出什么的,恐怕他也不知自己是如何揽上大祸的。”袁牧城答着,视线落在末尾处那句“尸身右臂处皆有烙印”。
他停了手上的动作,问:“这册上记的烙印是何模样?”
司狱史还未开口答复,陆天睿扶着佩刀走来,说道:“都是寻常烙铁的模样,仵作说像是新烙上不久的。”
袁牧城循声望去,看见陆天睿一脸锐气,站起身笑道:“大将军打哪儿来啊,看着睡得挺好。”
熬了一宿,陆天睿有些口干舌燥,猛灌了一口水后,说:“你小子可别挑这时候和我打趣,刚瞧了尸身,没胃口得很。”
袁牧城正色道:“那烙印可是每具尸身都有?”
“都有,甬道上的乐人及殿内的刺客身上都有。”陆天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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