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景才哑然失笑:“粗糙?郭家郎君粗糙?郭家郎君细皮嫩肉的,和你家六阿姊站在一起也是更胜一筹,谈何粗糙?”
“不是长得粗糙,跟你讲了你也不晓得。”马箬天锤了锤腿:“若是那郭家郎君顶着压力娶了我家六阿姊,我倒还真得高看他一眼。”
“嘶~”高景才支着下巴看着马箬天:“我倒看不准你这个人了。”
高景才歪了歪脑袋:“你同你阿姊不对付,你也不中意郭兄,为何今日还来这么一出?”
马箬天白了他一眼:“你懂什么?我六阿姊是庶女,因着我四兄长没在我姆妈身边,从小在生母身边长大,六阿姊的生母也存了这个心思,听说软磨硬泡求了我姆妈,我姆妈心软,自此我六阿姊也是在她生母身边长大,我俩年岁相仿,自小就存了一争长短的心思。”
“六阿姊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这不假,我确实也不如她,不过她只是个庶女,凭什么嫁的比我好,日日去我院里炫耀,我也是烦她,今日好容易见了他们,不膈应她一番,我都咽不下这口气。”
“这就不对了,你六阿姊同郭兄郎情妾意,两厢情愿,你又何必做这恶人呢?”
“恶人?你懂个……什么!懒得同你讲,我出了这口气,这事也算翻篇了。你往后也就当做没见过我,懒得理你们这些纨绔子弟。”马箬天站起来,付了茶钱,往前走了几步,同郭嘉陵拉开距离。
“相识一场,何必这么绝情?”郭嘉陵放下茶杯,急忙追上去:“我倒是觉得你比你那个阿姊有趣的多。”
马箬天横眉冷对,怒目而视:“比?你当我们马家的女郎是什么?还任你比?果真是玩世不恭。”
高景才摸了摸鼻子:“我错了还不成,你有什么中意的,我送给你赔礼了。”
“哪个要你的礼,我们马家的女郎,即使是我六阿姊也是娇养的,哪个用你送了,再者说了,你送了我接了,便不成了私相授受?你不要同我讲话,越讲越不成体统。”
高景才心里默默发笑,这个马家女郎娇蛮任性,骨子里居然也是有名门闺秀恪守礼节的气质的,果真有趣。
也是,本来这马扬名的阿耶也是光禄大夫,开府位从公,官居一品。这马扬名也是官至左仆射,加录尚书事,位在“八公”之上。马家当年何等风光。
自从老公爷不禄,马扬名公然挑衅大司马,这才被贬谪到会稽做了五品太守。
正经来说,若是这马家嫡女要同郭嘉陵喜结连理,倒也算不上马家高攀。毕竟老公爷配享太庙,这马家嫡长子马文轩如今又是御史台中丞,颇受官家重用,娶的小君又是将军涂存善的嫡女涂怜欣。
单说这一母同胞的亲兄长就如此出类拔萃了,更别说人家还有个一母同胞嫁给靖国公康惠州之子康宁的亲阿姊,这个还未婚配的嫡女确实是个香饽饽,郭家郎君娶她,也算不得低头娶妇,倒是郭家郎君眼拙了。
“你看你等轿子迟迟未到,不如我送你回去?”高景才不知何时让人抬了一顶轿子过来,马箬天心里暗暗骂了一声,府兵这么慢,倒是丢了她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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