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反应也极快,立刻要把身侧的瑾王殿下拉过来挡箭,只是瑾王殿下早有准备似的,侧身一闪,那柄擦着他的耳畔飞过去,直直插进刺客的胸口。
早已失血过多的皇帝没了重心,晃了晃栽倒在地。
萧轻霂本身还有伤,刚刚动作太大扯到伤口,这会儿也脸色苍白地倚墙不动了。
底下的太监宫女手忙脚乱地去扶那位陛下,又忙着叫太医,雁竹赶紧上前把瑾王殿下搀起来,扶到了一旁坐下。
路千棠眼神冰冷,和那位苍白的殿下遥遥对视一眼,摆手让人上前去把刺客带走,又转身吩咐了几句,跟魏渐远交谈了好一会儿,在世安殿周围摆阵的京卫军慢慢撤走了,殿内也终于安静下来。
这会儿瑾王殿下已经让人扶回了偏殿,正在重新给伤口上药,愈发显得脸色苍白。
路千棠远远地看了一会儿,等到太医离开,把人都驱散了,才上前去,手伸进被子里摸了摸他的手,语气很淡,有些让人摸不清楚他的情绪:“你没跟我商量。”
萧轻霂半睁了眼睛看他,笑说:“戏台子都撤了,你还要来问罪吗?”
路千棠抿了抿唇,眼睛里都是不高兴的神采,说:“你原本是怎么打算的?”
瑾王殿下还是一副说笑的神态,轻声说:“原本就是这样打算的。”
路千棠脸色很认真,说:“我一直在等你给我消息,我又不是不能帮你——我马上要回城门,给你半盏茶的时间,你最好说清楚。”
萧轻霂也不笑了,说:“岚松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如果消息可靠,他会在郢皋城外遇上饶思幸——饶思幸难缠,况且我们做的并非天衣无缝,只能抢一抢时间。”
路千棠眉毛一挑,露出并不满意的神色。
萧轻霂轻笑了一声:“你想要我说什么?干嘛摆出这个表情。”
路千棠握紧了他的手,用指腹蹭他的手背,说:“我想知道,你原来是怎么打算的?”
萧轻霂轻叹一声,说:“我本来打算自己动手杀了刺客,但是你代劳了,就是这样,没有别的了。”
路千棠皱着眉头,俯下身来,低声说:“那人,是你安排的?”
萧轻霂抬眼看着他,迟疑了一会儿才说:“本来是的……”
路千棠顿时又是心头一跳,又问:“什么意思?”
萧轻霂说:“我是安排了这么一出戏,只是角儿还没上场,就让人截胡了。”
路千棠手上也一紧,说:“你的戏本子都跳脱出去了,你怎么还敢照演!”
萧轻霂轻轻一笑:“一个刺客罢了,我又不是没有遇上过,我杀她并不难,你太紧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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