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闻笛没有别的法子,只能给他匀一些内息,吊着他这口气。
“你撑住,等天亮我就带你走,等我们到了苍州,就有救了。”
薛闻笛安慰着,钟有期却半睁着眼,幽幽山洞中,他的神色晦暗不清:“你怕我死?”
“你不能死。”
薛闻笛听他气若游丝,又灌了好些内息进去,护住他的心脉。
“咳咳……”钟有期笑了笑,“为什么?为什么怕我死?我一个累赘,你自己一个人逃命去吧。”
“我们是朋友,我不能抛下你。”薛闻笛听了,很是不安,“你别想不开啊,你闭眼好好睡一觉,你放心,有我在,那些魔物不敢伤害你。”
“哦?”钟有期似乎嗤笑了一声,满是不屑,薛闻笛意识到他大概不信自己,便安抚着:“总而言之,你不要多想,安心躺着。”
“我有个办法,能让我们都活下去。”
黑暗中,薛闻笛察觉到对方的眼神一直停在自己身上。
他在用什么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薛闻笛早已记不清了。
他紧紧抱着薛思,像一个急需师父慰藉的孩子,有些发抖:“师父,他咬了我一口。”
钟有期对他说,你把手伸出来。
薛闻笛照做了。
紧接着,食指指尖便是针扎似的疼痛,柔软的舌尖舔去指腹上的血珠。
薛闻笛猛地一怔:“你做什么?”
钟有期没有回答,而是含着他的食指,完全睁开了那双勾人的眼睛。
“他咬了我一口,师父。”
薛闻笛竟说不出来的委屈,如若钟有期是魔,那么,这一口咬下去,非比寻常。
魔物咬人,通常都是一种缔约行为。为主仆,为所属,为占有与被占有。
所以他才会对钟有期产生迷恋之感,但又在师弟们的追问中,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那建立于谎言与欺骗的喜欢,终究还是在他想通的这一刻,灰飞烟灭。
薛思忽然转过身,将他抱在怀里:“只是咬了一口而已,怎么这么难过呢?”
“怕自己看不清真相的时候,做错了很多事。”
薛闻笛眼眶发热,很是难过。修道之人,却与魔物缔约,一旦走火入魔,迷失本性,后果不堪设想。
“可是并没有发生啊,何必自责呢?”薛思哄着,“全天下都知道,我的小楼是个大英雄。”
“不想做英雄了,我就想待在师父你身边。”
薛闻笛贴着他的耳边,小声道,“我以后,都不会让你找我那么久了,以后就待在你可以随时看见我的地方。”
薛闻笛愣了愣,右手小心地抚过他的后颈:“那你,现在要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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