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迟的一番话说的很漂亮,更何况毕业后他一直对C大多有资助,C大的学生也以毕业后进入江氏集团为荣,自然都乐意给江景迟面子。
江景迟在为自己说话,这是黎里很清晰地认知到的一点。
助理已经把吉他拿过来,江景迟接过吉他径直走上台,从皮质盒子里拿出吉他,递给黎里。
吉他交接的瞬间,江景迟在黎里耳边低语,“黎里,舞台是你的。”这是只有他们彼此能听到的声音。
灯光再次聚焦在黎里身上,他被割伤的手指依然在剧烈疼痛,但却阻止不了黎里的按弦揉弦。也许正如江景迟说的那样,艰难困苦,玉汝于成,经过弦断的插曲,他反而更加感情充沛,完全遗忘了身体的疼痛,彻底投入进曲子里。
光束下的黎里状若误入人间,怜悯世间的神明,低吟着圣洁之地的咏叹调。一曲终了,黎里鞠躬,台下掌声雷动,他不确定旁人是鼓励还是客套,至少江景迟欣慰的目光是真的在为他高兴。
黎里从侧边绕回台下,将吉他递回给江景迟,轻声道谢。
“很棒。”江景迟这样说,他又看见江景迟的手机屏幕,东门门口见,助理带你去处理伤口。
方才的压力不复存在,众目睽睽之下,黎里的注意力全部放在江景迟身上,竟莫名其妙有一种刺激感。难道这就是“偷情”的快感。
毕竟四周都是眼睛,情也偷不了多久,黎里借着放吉他的名义和助理出了会堂,江景迟恨不能立刻跟随黎里出去,但是他一走就显得过去刻意,反而会让黎里陷入讨论,于是只能如坐针毡地钉在椅子上,心思却早已飞到某个人身上。
上了车,助理给黎里稍微处理了一下伤口,让他在车上等江先生,自己先回江先生处。
黎里忙叫住他,让他把吉他带走,他看出这把琴出自大师之手,价格不菲,担心放在自己身边磕碰,不料助理开口,“不用了,黎先生,江总说放在您身边就好。”
黎里没太明白,助理却已经离开。
江景迟终究是没能坚持坐到最后,他始终挂念这黎里的手,借口公司临时有事,先行离开。
滴——
一声清响唤醒了正靠在车后座浅眠的黎里,江景迟坐在他身边,牵起他的手。已经被消过毒绑上绷带,但伤口确实不小,纱布外已经隐隐渗出血来。
“江总,您助理呢?”主要是他手伤了,江景迟一上来就坐在后座,谁开车呢?难道他要带伤上岗,黎里忧伤地看着驾驶位。
江景迟看出黎里的心思,“你想什么呢?你都这样了,我还能压榨你不成”,他不知道是要为自己在黎里心里的恶毒老板形象哀伤,还是为黎里这来自外星球的与地球人格格不入的脑回路默哀,“我让小陈去西大门吸引火力了,我先带你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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