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他的画展在华阳画堂刚刚开幕,今天就出了这种新闻,叫他怎么不往自己身上想?何况,细细析其文字,那里头登的上海知名书画堂恰恰能和展地华阳画堂对上,那姓何的画家除了他还能是谁呢?
昨个儿他才将将办了开幕式,今天怎么就出了这种新闻?
莫不是自己又得罪了什么人?
可他来宁浦才不过几日,也没怎么出门,怎么平白就得了个“请画托”的帽子。
“笃笃笃”
恰时有人敲门,何聿秀耐着性子开了门,便见是解知文来了。解知文是他儿时顶好的朋友,他来宁浦时总要和他见个面,每次都要痛饮几壶小酒,眼下解知文含着笑进来,他却实在挤不出一个笑脸。
“知文,你来的正好,来来来,你快看看,你看这写的是什么东西!”
解知文帽子都未摘,愣了一愣,将那报纸接过来,一看,呆了。
“画托?”
“何生…”
“昨天办展的还有几个姓何的?可不就是说的就是我么。”
解知文愣了愣,紧接着问:“你什么时候请画托了?”
何聿秀拧着眉,表情颇为不爽,“老子几时请过画托?”
解知文了解他的脾性,自是知道以他的傲气,万不会耍这种下三滥的手断,不由得也有些生气,“好歹《宁报》还是宁浦有名的大报,发过几篇我还挺喜欢的时评,怎会出这种含糊讽刺的新闻!”
何聿秀气的不轻,板着个脸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解知文看了看全文,又看了看撰稿人,“咦”了一声,“许绍清…这写稿子的人好像还是《宁报》的少爷呢。”
何聿秀脚步一顿,“少爷?我管他是少爷是老爷,不行,他们报社在哪儿?我去找他们说理去,我何某人可不能不明不白受这冤枉。”
恰时门又响了,何聿秀大步一迈走到门前,一下便拉开了门,门口站的像是个跑腿的杂役。
“何先生,我是华……”
何聿秀看他装扮,以为是江馆的伙计,大手一挥,“抱歉,我还有事,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罢。”
说罢便绕过他下了楼,解知文忙追出来,“聿秀,哎,你慢些,不要冲动,不要冲动。”
何聿秀听了也当做没听到,扬声道:“知文你莫要拦我,今日我一定要讨个说法。”
江馆门口一侧的路口,停了几辆黄包车,他随手拦了一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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