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子蔺慌忙回身迎战。
李弗襄的神舞当头披下,汝子蔺用双刀接下,手臂一沉,眼前擦出了火光。汝子蔺定睛一看眼前这人,一时差点没认出来。
世人皆知道,少年将军李弗襄一副好皮囊,面似玉人如松,眉目清秀令闺阁女儿望之心醉,如此种种的赞美都传到须墨尔去了。
也许因为沿途的奔波,无瑕璞玉般的李弗襄,现在一头乱发随意用条布绳绑着,下颌青黑的胡茬几天几夜未曾清理,就连那一向干净透亮的眼睛,此时也像是蒙了一层灰沉沉的雾气,不言不语时,紧紧盯着一个人,里头的杀意令人不寒而栗。
骁骑营三千兵极有默契的兵分四路,像一张网一样将须墨尔的兵严密的罩了进去,然后不断地收紧,绞杀。
汝子蔺撤开了一段距离,问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京城?襄城你不要了吗?”
他还在做梦以为自己的妹妹是个有用之才呢。
李弗襄的刀极为随意地横在身前,道:“你给你妹妹留了七千兵,你以为胡茶海是你的保护伞,你以为背靠鬼风关我就拿你们无可奈何了。”
汝子蔺:“你将他们打退了。”
李弗襄:“我将他们杀了。”
汝子蔺难以置信。
李弗襄一刀切断了马臀上挂着的绳子,那方方正正的盒子滚落到地,李弗襄□□的马一抬蹄子,将其踢倒了汝子蔺的眼前。
一颗人头滚了出来。
干涸的血迹沾在上面,有些看不清面容了,但是那一头乌黑的发,还有绑在辫子上的鲜红的麻绳尾巴拴着一颗独一无二的金铃。
汝子蔺嘶吼了一声,扑上去抱住了那颗人头。
骁骑营已将他的所有部下尽数砍翻在地。
这一局,李弗襄大获全胜。
胜利对于李弗襄来说,并不是多么值得庆贺或是得意的事情,他甚至不愿意再与他多费口舌,也懒得亲自动手了,吩咐一句——“杀”。
骁骑营的无数□□刺向汝子蔺。
汝子蔺狼狈着在地上翻滚躲过,却见李弗襄甩了马缰,逍遥远去的背影。
他拿李弗襄当对手,可最后鉴输赢的时,李弗襄连看都不屑于看他一眼。
汝子蔺仍困兽犹斗,他不敢相信自己占尽了优势竟然还能一败涂地,最终,骁骑营的□□横七竖八地刺穿了他的身体,他依旧牢牢紧抱着妹妹的头颅,面对着大旭朝夜里繁星点缀无限渺远的夜空,死不瞑目。
高悦行坐在庭前。
她听见外面的杀声止了。
一进院中那被烧毁的厅堂里有一个身影走了出来。
隔着那么远,天又那么黑,高悦行看不清任何东西,却偏偏认出了那个正向他走来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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