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计,不弃百姓,能制疠疾,可得齐国,就是要比速攻多些时日。”
沈婉说完后,俯身再拜,“婉以为……若先王还在,必会先顾百姓,与其同苦。”
话音刚落,就有人否。
“女郎实在不懂军政,攻下城池,肯定会有医者医治,也会留下部分守军,何必延误三军?”
沈婉摇头,“齐国百姓为何起义?疠疾流行后,齐王如何应对?”
那人一怔,遂道:“齐王昏庸无道,使得百姓反抗,如此昏君必不会管百姓兴亡,这与女郎之言何干?”
“还请稍安勿躁,所以齐王面对魏军压境,他也不会顾及将士生死,只会下令抗敌。”沈婉望向众将领问道:“敢问诸位将军,汝等之主,若为齐王该如何?”
众将面面相窥,心中都有答复,却无人敢言。
沈婉低头,再开口时语气哽咽:“先王仁德,所经之处百姓从无怨言,尔等也从未不忠,因为他爱民如子,不顾危机数次与民同苦。可惜先王已崩,我军即忘以民为本,既然要护百姓,魏军要做的,从不是速攻,而是以民为先。”
“尽管疠疾难医,我等应承先王遗愿,与民同苦。”
“可如此行事,魏军染疫者,也会众多,实在得不偿失……”
沈婉张口欲语,帘门却被掀开,众人回望,只见一人手持六星徐徐走来。
他掸去肩头雪沫,轻咳数声后,才开了口。
“诸位担忧疠疾使三军陷入困境,但在西关时,先王就以民为先,救下一城百姓,也因此才能得取冀州。而今我军怎能不顾江左六郡百姓,愿诸位不忘先王遗愿,牢记魏之国策,就算万难,先王曾以身护民,我等又怎能退却。”
牧衡负手,咽下那股酸热的气,“诸位不要忘了,我们为何夺这天下……”
众人闻言一怔,不知谁思念先王泣哭,皆伏地不起。
“臣等……愿以女郎计策行事,不负先王遗愿。”
中军议事散后,已至夜里,将士们皆在准备攻城事宜,吵嚷间,唯一人立于帐外,夜观星象。
沈婉走至旁侧,轻问:“亭侯在看些什么?可是担忧疠疾在军中流行?”
牧衡收敛神思,低头道:“并未担忧。今日你之计策,六星曾给我指引。”
“是什么?”沈婉望着漫天星河,忽问:“紫微星……还代表先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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