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救救我!”
窗外的女孩额头有干涸的血渍,上面黏着几缕长发,瘦弱的肩膀随着她拍打车窗的动作晃动。
丹增赶忙从司机位上跳下,推开车厢门,边扶女孩进去边四下张望,看附近有没有可疑的人。
众人这才看清女孩身上穿的长裙早已污败不堪,一块块的脏斑拗结,仔细看还能看出是前两年流行的民族风款式。一股刺鼻难闻的气味自她身上传出,裸露的皮肤上新的旧的道道鞭痕遍布。
“造孽哦,造孽。” 寿珠嘴里念叨着,从帆布包里取出条新毯子给女孩围上。
多杰气得直打膝盖:“贩人要落入近边地狱的,哪个藏人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情!”
“轰——”丹增启动了车子,猛地往前开了一段后又慢下来了:“乡里没有公安的,只有县里有。报案要去县里,我们得往回开。”
车缓缓停下,他扭头想询问大家意见。
“不!不能去县里,警察跟他们一道的!我就是在县里被抓的!” 本来缩在一角发抖的女孩突然尖叫起来。
“南康乡的乡民你们都熟悉吧。”费东开口,别有深意。
“熟,一起长大的,都熟。” 多杰和寿珠明显没有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反而是丹增听明白了,他有些别扭地答:“南康乡就叁十几户人,每家都知根知底的。谁家娶了媳妇,谁家水管坏了,大家都知道。” 意思是不可能有人在偷偷拐卖妇女。
“先去青旅吧,我先帮她把伤口清理一下,我们有备急用药,酒精和药棉都有。” 马小玲和费东对视一眼,对丹增道:“等她冷静下来,我们先问清楚情况,免得才出狼窝,又入虎口。”
也没别的办法了。小皮卡继续在黄土路上晃动起来,再有半个小时就能到南康乡了。
车直接开进了院子里,乡里没人知道女孩的到来。
一下车丹增父母就急急忙忙地接水、烧水去了。丹增先给六人开了间房,又专门给女孩找了个带厕所的单间。
吴言身体不适,先在床上休息。热水来了,风滚和马小玲帮着女孩擦洗,寿珠看着女孩布满伤痕的瘦弱身体唉声叹气了一番,带上门去了前台。毕竟买回来的那些货还要整理,还在日喀则的时候梅朵和欧珠就已经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催货了。
刚擦洗完上身,女孩似是恢复了些神志,自己拿着毛巾和脸盆进了厕所。
“你怎么看?”马小玲刻意压低了声音。
“倒是看不出古怪。但这也太巧了,我们一来就发生这种事。我来之前查过公安的记录,这附近以前都很太平,连盗窃案都少有。最多就是有几个进山的驴友失踪,但也都有根可循,不像是绑架。”阿滚和小玲都有着一样的疑虑。
每年徒步爬山的人总是要失踪几个的,说是失踪其实基本也就是死了,珠峰那一路的路标不就好几具是尸体吗?这里海拔高,失温、肺水肿、缺氧,随便哪一个严重起来都可以要人命,有些人只是坐下休息就再也站不起来了。要说这些失踪的登山者都是被人贩子绑走了,实在是有些牵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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