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到了温润的液体从鼻腔里涌出,滴到了衣领,他眼中一片漆黑,他抓紧了从床上走来的人,并牢牢地抓住,又一次倒到地上。
一片混乱。
顾清沿和陈忠一齐上了楼,就看到了这混乱的场面,顾清沿疏散了围观的人,看到地上躺着的卫思白,以及在他旁边的郁灵,垂着眉眼,一副自责和不安的模样。
“我来看看。”陈忠是医生,看到这场面反而没有慌乱,蹲坐下来,检查卫思白的伤势,“先把他抬到床上。”
顾清沿和丰鹰祥听了吩咐,把人抬到床上,发现有拉扯的阻力,卫思白抓紧了郁灵的手。接收到提示的郁灵跟着到了床边,她盯着卫思白的指骨分明的手,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只能祈祷他没出事。
“思白,你怎么了?”同样上了楼的冯羽琳挤开郁灵,关切地问着。
“安静!”陈忠有些不悦地吩咐,回头看向顾清沿,叫他拿来毛巾、冰块、医用棉花等。
陈忠一边擦拭血痕,一边问卫思白:“能听见吗?”
“嗯。”卫思白张开了嘴,发出含糊的气音。
过了十几分钟,陈忠给卫思白止住了血,卫思白也逐渐恢复了意识,主要是倒下的时候让他头部撞得不清,现在他睁着眼,鼻子用纱布包着,疼痛缓了不少。
“不用缝针,你这小脸保住了。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明天去医院拍个片子。”陈忠洗了洗手,“要注意伤口,别又撞伤了。”
陈忠准备离开时,感慨道:“现在的年轻人啊!”
房间内的人面面相觑,丰鹰祥接受到卫思白眼神暗示,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你们出去吧。”卫思白也看了看顾清沿和冯羽琳。
“我来照顾你吧。”冯羽琳穿着吊带蕾丝睡衣,坐到床上。
顾清沿看向床边的失神的郁灵:“我给你重新安排一间房。”
“不用了,她今晚就负责照顾我,你们快点出去。”卫思白直接赶人,手握着郁灵腕骨的力又加重几分。
顾清沿倒也识趣,不仅自己离开,还请走了冯羽琳,小声关上了门。
房里回归了平静,仅剩两人手握着手。
虽然是他擅自闯入,但郁灵也没有手下留情,砸的他伤势不轻,还是要害部位,他的衣服、枕头上的血迹斑斑,似乎提醒着她的罪行。
她率先开了口:“你……还好吧?”话语有些生涩发抖。
卫思白听出了她的害怕,急忙安慰道,“我没事,都是我的错,吓到你了是不是?”
“我给你换一下枕头吧,沾上血了。”她旋了旋手腕,想要挣脱他。
他稍微松开了些,随后又紧紧抓住,“那你不准走,今晚陪着我。”
“行。”
听到了满意的答案,卫思白才松了手,任郁灵抽走枕头。
“等一下。”卫思白抬起双臂,“衣服也要换。”
“……你手不是好好的吗?”
“你帮我。”
郁灵叹了口气,抓住他卫衣的尾往上卷,谁知道他里面竟然没穿衣服,她脸一下红了,手停止了动作。
“快点,我手都举酸了。”卫思白心里窃笑着,幸好里面没穿衣服。
郁灵强迫自己把目光集中在衣服上,小心地脱了下来。接着把床单也换了,统统扔到浴室里。又花了半个小时整理了一遍地板的杂物。直到十一点钟,换上了小玫送上的新床单和枕头,她才真正缓了过来。
而卫思白就躺在床上,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你去哪?!”准备出门的时候被他叫住了。
“我不都弄完了吗?”她想去找顾清沿,给她准备一个新住处。
“过来。”
“还有什么事?”她来到床边俯视着他,准备听候差遣。
“今晚你就睡这,陪着我。”
睡这?睡哪?她眼睛转了一周,这只有一张床,总不能她打地铺吧。
看出她的疑惑,卫思白伸出手掌拍了拍床,“你睡这。”
郁灵只想扭头就走,刚转了半个身子就被他拉住,受伤了力气还那么大......
由于惯性,一个没站稳,郁灵倒在了床上,竟正好坐在卫思白大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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