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胥拉着她的手,脚步顿了顿,盛迟暮才想起来出门从未离身的幕篱,齐嬷嬷见任胥似乎不想放手让太子妃回来取,便自个儿上前替盛迟暮戴上了,任胥眼睁睁看着自己白看不腻的俏丽的脸被隐没在面纱下,失落的同时,又庆幸暮暮的容色不会被宵小之徒瞧见。
他拉着盛迟暮入集雅轩。
里头觥筹交错,起坐喧哗的人脸上都浮着一种酒醉的憨态,一个人提着壶放旷地跌跌撞撞冲出人堆,差点便撞上了盛迟暮,幸得前头两个护卫挡了一把,任胥握着盛迟暮的手腕,将她紧紧护在怀里,“暮暮,我们上楼。”
“嗯。”
小程公子坐了太久了,见到骈至的一对伉俪,傻了眼儿,揉眼睛道:“银修,那字条,果真是你留的?”
任胥一把推过他的肩头,“别探头探脑的,失信小人。”
“……”
程令斐见他始终护着怀里的美人,连自己想瞅瞅小嫂子容貌都不让,不由赌了口气:哼,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也到了许亲的年纪了。
任胥携爱妻的手做到湘帘内里一方檀木桌上,齐嬷嬷见身后小二端了几大盏酒摆上来,舔了舔嘴唇,犹犹豫豫道:“殿……公子,夫人喝不了酒的。”
“哦,那撤了。”任胥挥一挥手,让小二将酒取下去。
程令斐大惊,诧异地瞪了任胥一眼,将小二手里的酒壶接过来,“你不喝酒,我喝。”任胥真是中了邪了,往日里与他来往相欢的朋友里,就属任胥最是好酒,无酒不欢,程令斐看了眼端坐那儿,显得扞格不入,犹如烟气雾水似的女人,若有所思地皱眉。
小二低低应了声,便扭头走了。
任胥见程令斐今日面色不愉,视线下移,他悬在腰间的那只钱袋……任胥晓得,小程公子出门不用金锭子塞满衣兜,决计不肯上马。他想了想,食指扣着桌沿,挑眉问道:“银子输完了?”
程令斐囊中羞涩,被当面点破,不好意思地将酒壶放到桌上,讪讪道:“输了,得有一百金珠了。”
任胥要嘲弄两句,盛迟暮忽而凝了凝眉,幕篱下的皂纱如水波浮动,“是……赌钱么?”
她有些困愕,更多的是羞怒,任胥怎么将她拉到赌场了,还有方才喝醉酒见人便撞的男人……盛迟暮忽觉得胃里翻滚,有些恶心。
任胥顿住了,不知从何解释,盛迟暮从他的掌心抽出了自己的手。
这个无意之举让任胥头皮发麻,和程令斐叫换了个眼神,他解释道:“暮暮,这里有人是玩些彩头的。集雅轩不是赌场,老板也不靠这个挣钱,只是鱼龙混杂,贫富参差,有钱的衙内便喜好摸出银子赌几把,这是私下里进行的。集雅轩比的是文墨功夫,彩头是老板上好的古玩奇珍,但也可以私下与对手商议赌彩。”
程令斐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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