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总是很忙,她也只能在宴上为父皇举杯,最多被问一句最近是否还好。
但她觉得,父皇是个好皇帝。
父皇是大晋第三位皇帝,不同于第一朝刚开拓时,父皇的朝中已经有了结党营私等事。
还有些地方出了些民变。
但父皇雷霆手段,把朝中结党营私之事压下。
民变的地方,也甚少再有问题。
于是,晋恪点头:“父皇是一代明君。”
国师又问:“那你觉得,先皇把谢步蟾家抄了时,他知不知道谢家无辜?”
晋恪无法作答。她刚说了父皇英明,现在怎么说都不对。
国师不等她回答,自己就说了:“他知道。”
国师点了点头,又说了一遍:“他知道。”
“他知道谢家无辜,他知道谢大人只是爱交友,从不营私谋利。”
“但谢大人和那几户出事的都有来往。不抄谢家,怎么显得皇威浩荡?谢家被抄,就是在告诉整个朝堂,结党营私这事,皇帝不喜,沾了就得死。”
“公主,你觉得先皇做得对吗?”
晋恪无法作答。
她觉得不对,但从结果来说,父皇并没有做错。
“谢家和其他家族行刑之时,先皇就坐在棚下,身后站着百官同看。行刑后,先皇令人将尸身在城楼吊起,不许收尸。”
“此事后,朝中果然再无人敢结党营私。”
国师掷地有声,重问她:“公主,你觉得先皇做得对吗!”
“你既要天下,又怎么能用善恶是非来立世。”
晋恪忽然有些糊涂了起来。有些事明明是错的,为什么却不能做?
正义,正确,为善,怎么都成了负累。
“你以为先皇平民变是怎么平的?”国师问她。
晋恪听说过,也看过之前的折子:“捉首领,惩贪官,安抚百姓。”
国师“嗬”地一声,晋恪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是在笑,还是在嘲讽?
“公主,你当真觉得捉首领,惩贪官就能安抚了百姓?”
“首领捉了,剩下的怎么办?”
晋恪隐约明白,许是不怎么干净的手段:“还有别的法子,百姓乱过,可能不会服。”
国师摇头:“这事写不进折子,也进不了史册。”
“先皇命刑部的人去了,给了口诏。”
“若是能在五天内,劝自己的亲人不再参加民变,就有赏。”
“若是不能劝停亲人的,凡是家中亲戚有人参与了民变的,全都斩立决。”
“好处坏处摆得明明白白。”
“官府的人提前关押了这些人的亲子亲女。亲生子女,和一个参加民变的亲戚,很好选。”
“当然了,大部分参加民变的人,早就铁了心,是劝不回来的。”
“公主,你觉得那些人为了自己的亲生子女、生身父母,会做什么?”
不用多想,晋恪就知道,她低声做了答:“他们会借机找到那些民变的亲戚,宁愿杀了。”
若能杀了,带回头颅,不仅能得回自己的儿女,还有赏赐。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