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他们敢查,不怕查。
甚至他们也不怕威胁,毕竟身边没什么在意的人了。
一边是几十条人命,一边是天下百姓被占的田亩。
她站在这里,左右为难。
很久之前,有人教过她,不要管太多。
天下很大,就不要顾细枝末节。
但她却做不到。
晋恪缓缓坐下,轻轻抚着手腕上的镯子。
镯子碎裂成两半,宫里的工匠把金融了,将镯子补在了一起。
工匠手巧,现在,看上去又是一个完好的镯子了。
但晋恪知道,它并不完好。
它碎过,就再也回不到当初。
很多事发生过,也回不去当初。
枝雪回不来了。
杜揽,也回不来了。
偌大的天下,她却没有一个朋友,也没有可以说说话的驸马。
她在屋中枯坐很久,终于拿了主意。
晋恪艰难开口:“查。”
刑部立案,去查步蟾的事,先把他的罪行全都查清楚。
她说了这一个字,小桃就匆匆进来了。
“国师求见。”
晋恪已经知道国师想来说些什么。
她断然拒绝:“不见!”
但话音刚落,国师就进来了。
“公主!”国师厉声说:“你可知你在做什么!”
“你不只在害你自己!也是在害大晋!”
“水至清无鱼,这么大的天下,怎么可能是清清朗朗的一潭净水。”
“你既要当皇帝,就要容得下这个天下。这个天下可不止有清白,也有脏污。”
“若是你只看得惯清白,便不要肖想天下!”
“为帝者,心胸比才能更重要。”
国师看起来更老了,面色有些怪异的红润。
晋恪不想和这样的老人争吵。
但她忍不住反驳:“这事,不是心胸的问题!”
“这是善恶。”
国师问她:“你要做的,到底是判官,还是皇帝?”
“判官才判善恶,皇帝只看利弊!”
他问:“你觉得先皇是不是好皇帝?”
晋恪想起来自己的父皇。
其实,她和父皇不怎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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