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天气越发的冷,你在烈云城受冻还没受够?何苦去做那些苦差事,”
他叹着气,伸手去摸她的头,“我养得起你,小蝉。”
辛婵往后退了一步,又瞥见他单薄宽松的雪白衣袖,她抿着唇片刻,才干巴巴地说一句,“你也知道天气越发冷了,”
她整理好自己的小布包,“那你还穿这么少。”
“可我不觉得冷,小蝉。”
他瞥了一眼自己的衣衫,仍然在笑,“即便是数九寒天,我也……”
说着,他低头凑近她耳畔,“还是热得很。”
这话听着又开始没什么正行,辛婵的耳朵有点发烫,她手忙脚乱地推开他,也懒得再同他讲话,径自往院门去了。
谢灵殊盯着她的背影,看着她拉开大门,走了出去。
直到院门被彻底关上,好像有一阵莫名的风吹来,引得这院中簌簌声响,而他含笑的眸落在那只剩残梗的水池里侧,栽种在那里的腊梅树已经有花苞次第绽放,此刻花枝摇曳间,他眼底的笑意渐渐冷却发凉。
他挥手之际,淡金色的流光在他手里凝成了一把寒光剔透的长剑。
剑气划破无形的气流,花枝摧折间,一抹墨绿的身形骤然显现。
“谢灵殊,好好看清老子是谁?你真下狠手?”那身着墨绿长衫,身形高大的男人有着一头被金丝缠着的小辫子,其间还坠着几只铃铛,行走间却并没有发出响声。
他被这一道极盛的剑气震得显出了真身,当即便气得脸红脖子粗地开始骂脏话。
“陆衡道君,”
谢灵殊手里握着剑,风吹得他的衣袂飘荡摇曳。
“我倒是没想到,你会这么快找到我。”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红衣少女
淡黄的腊梅花瓣被无形的剑气碾碎在了布满残梗的池水里,被称作“陆衡道君”的年轻男人先是气得跳脚,随后却在望见谢灵殊那双沉静的眼睛时,心头一时又不免警铃大作,连忙摆手道:“你,你别误会啊,我可不是来抓你回去的……”
“是吗?”
谢灵殊不动声色,手中稳稳地捏着剑柄,有风吹着他披散的长发微荡,他眼下似有些许泛青,倒也令他多添几分颓靡的美感。
宛如尚且安放在刀鞘里的利刃,不出鞘时,旁人便只见他言笑晏晏,温柔多情,一副好皮囊。
但若出鞘,便是寒光凛冽,见血封喉。
“谢灵殊,我跟他们真不是一伙儿的!”陆衡急得挠了几下后脑勺,又有点暴躁,“我知道你有敛息珠,有那东西在,上头那些家伙一时半会儿肯定是找不到你的,而这世上能够不受敛息珠所扰的,也就只有本道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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