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的是一个皮肤泛黄的中年妇人,她就站在那巷口的一棵树下,同那几个邻里谈论着今晨方才发现的一件血案。
“我听人说,那不像是普通人做的,倒像是他们招惹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另一个中年男人搭了话。
“你是说……妖怪?”有人紧张兮兮地问。
“是妖怪还是鬼都说不定,这听着也太惨了些,听说根本没有刀口什么的,那皮却像是整张完好无损地剥了去……”
说到这里,所有人都忍不住打了寒颤。
这禹州城太平了很久,什么时候出过这般骇人听闻的血腥事儿?
“辛姑娘,”
那妇人便是住得离辛婵不远,时常买菜时遇见,也算相熟,这会儿她抬眼瞧见站在不远处的辛婵,便连忙向她招手。
“乔大娘。”辛婵走过去,唤了她一声。
那乔大娘“诶”了一声,忙同她说,“我们方才说得你也都听见了罢?这段日子你可千万别往城西那边儿去,那地方很危险的……”
“我知道的,大娘。”
辛婵应了一声。
乔大娘也是看了辛婵提在手上的篮子,才想起来自己原本也是去买菜的,于是她便挽住辛婵的手臂,“买菜啊,咱一起走罢。”
说是去买菜,走到半道儿上,乔大娘又遇上熟人,便一头扎进人堆里,又同人聊起今晨出的那档子事儿了。
辛婵便只好自己走了。
买完菜,路过街角那家点心铺的时候,辛婵摸摸自己的钱袋子,还是没忍住去买了一些松云糕。
谢灵殊像是有用不完的银钱东珠,但辛婵却很少会用他的钱,因为乔大娘和她丈夫开了一个客栈,所以辛婵经常去那儿帮乔大娘做些事情。
她以前做奴婢那些年积攒的泡茶手艺极好,也会做些帮厨的活儿,所以辛婵基本每天都会去客栈里帮些忙,赚一些钱。
虽然并不多,但对她来说,也勉强足够。
辛婵将菜放进厨房里,出来的时候便见谢灵殊已经在院子里的凉亭中喝茶,他笑眯眯地望着她走过来,两指捏住一只玉盏的杯壁,提了茶壶,倒了一杯,“小蝉,过来喝杯热茶。”
“不了,”
辛婵还记着乔大娘嘱咐她今天要洗床单被褥的事情,“我得去客栈了。”
听到她的这句话,谢灵殊手中的动作一顿,但也仅仅只是片刻,他便端着那玉盏站起身来,缓步下阶,走到她的面前来。
他手中的玉盏在这片鸦青色的天色里,颜色柔和温润,其中的茶水仍是热的,沿着杯壁氤氲出缕缕浅淡的烟。
他直接将玉盏凑到她的唇畔。
辛婵的牙齿已经磕到了杯壁,见他神色平静,仍在望她,辛婵垂下眼帘,只好乖乖地喝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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