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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进府的名字是前几日就定下的,赐家谱的辈字,加上民间的名——阿音——便是沈婳音了,沈大郎未见其人先知其名。

“郎君便是沈大郎吧?果然芝兰玉树。”

沈婳音惜字如金地敛身见礼,嗓音温润动听。

她深深知道,自己此时的身份不过是养女而已,对方喊她一声“妹妹”,那是客套,自己若急着认了这富贵的“哥哥”,那便是“攀高枝”心切了。

饶是沈婳音谨慎至此,沈大郎还是觉得胸口发闷。

难得见着个养眼的小姑娘,居然就是他要接的那个养女。

听婳珠妹妹话里的意思,她这奶姐姐自小便有些歹毒,时常欺负婳珠。

沈大郎先存下了印象,再见着本人,便觉十分厌恶,险些被这小姑娘的灵秀气质蒙骗了。

抛开心性不说,这一身的平民行头算怎么回事?全部行李就只有一个包袱,连个仆婢都没有?

沈大郎很是瞧不上。

“府里没提前给你送像样的衣饰吗?”

沈婳音不知沈大郎怎会这般厌烦,但她平素见惯了市井无礼之辈,便直接无视了他话里的唐突,眼眸又弯起来,提了提手上的包袱,温言道:“都带上了,早晨要配药,怕弄脏了贵府的赏赐,就没穿呢。”

很有道理,沈大郎竟无从指摘。

他又不耐地问:“干嘛遮着脸?”

“接触的药材有毒,脸上便生了痘,怕等会儿贵人们见了不舒服。”

她说话不疾不徐,言辞虽然谦逊,语气神态却全无对侯府仰视讨好的意思,基本是在与沈大郎平等对话。

自视高她一等的沈大郎不大受用,没兴致多寒暄,挥手让仆妇领她上了后面那驾马车。

也真奇了,夫人若想行善,送些钱财器物就是了,再不够就置块地皮相赠,何至于把人接进府里和千金们养在一起?婳珠妹妹为此哭也哭过、闹也闹过,夫人却执意如此,沈大郎想破了脑袋也不得其解。

沈婳音的车厢里,仆妇伺候她换了衣衫、梳了发髻,叮嘱她一会儿进府要注意的规矩云云。

沈婳音一一听了,顺从地点头。仆妇十分满意,觉得她一定是个温柔省心的好孩子。

就连沈婳音自己也觉得,倘若真能一直恭淑地走下去,该多好啊。

无论如何,今日是头天进府,分外重要,她只盼着老天爷别胡闹,别让她当着侯府诸人的面显现出性格突变,坏了大事。

准确地说,并不是性格突变,而是从两个月前开始,沈婳音会莫名与另一个人灵魂互换,偏对方又不是个好相处的主儿,与沈婳音的性子截然不同,于是看在别人眼里,沈婳音就一会儿一个性格。

等进了森严侯府,可千万别因此惹出事来,否则就更难有机会迈进家庙了。

沈婳音隔着天丝衣袖摸了摸左腕上的一对叮当镯,软玉光滑,如春水环护,仿佛母亲的温暖从未散去。

十二年阔别,她实在很想……“见见”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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