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该对你动心思,不是因为她是我的人,而是因为你是我的人。
她说:“我会想办法让她离开这里。她已经不能再在这待下去了。”
陆庆归点了点头:“能送走自然好。总不能让我进不了你张家的门。”
“进不了进不了呗。你现在也是陆老板了,还稀罕我张家的门么?”
“陆老板没了张太太,不行。”
“嘁。”她撇头不屑地笑:“你本事不小的。瞧瞧孙哲穆,他没有你聪明。”
“他心不诚。心诚则灵。”
“你心诚?”
“我对你心诚。”
“噢……”
陆庆归笑笑:“算了,不说他坏话了。日后都是郎舅。”
张太太吃惊:“怎么?他和你二姐?”
“嗯。他俩般配,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你这是合起伙说他俩人的坏话。”
“我在夸他们呢。”
“呵呵呵呵……”两人笑起来。
聊到这,小梅忽然从前面来说:“太太,卢公子来找您。”
“卢公子?”她问。
小梅低着眼:“嗯…卢…卢修月。上回来过的。”
张太太想起来了,抬头瞥了暼小梅,“噢,卢公子啊,进来了么?”
“在客厅里坐着的。”小梅说。
陆庆归不太明白,他甚至没在上海听过卢修月这个名字,可又一想,能大大方方迈进张公馆,又能招待在客厅里,还能让小梅亲自来通报,再细究张太太疑问句里的语气和态度,都不难猜出,这个卢修月,应是个不小的人物。
他跟在张太太后面去到客厅内,见沙发上坐着一个身穿黑青长衫的男人。
很年轻的男人,也是一样细白嫩肉。是张太太身边,除他陆庆归之外的另一个年轻的、细白嫩肉的男人。
卢修月极为知礼,他不仅主动伸手和张太太握手,还主动伸手跟陆庆归握手。然而张太太并没有跟他介绍陆庆归的意思,只顾着和他讲话:
“卢公子来的不巧,我这刚打完球,得先去换身衣裳。”
卢修月笑笑:“太太尽管随意,我不着急,不着急。”
她点点头,接着对陆庆归说:“你先去忙你的吧。”
陆庆归满脸不悦。他看这小子文质彬彬的打扮就不太顺眼,好似巴不得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是个读书人,更好是凑上前自取其辱地问一句:“你是大学生吗?”然后他再谦恭地回以肯定,背地里沾沾自喜。好似走到哪都要举着“万般皆下等,惟有读书高”的横幅,衣服襟前再绣上“读书人无罪”这五个大字。
他不想就这么走了,给这长衫小子腾地方,他甚至还想坐下来跟他促膝而谈,聊一聊他是谁,如今在做什么,跟他说,他同样也是念过大学的,而且是个留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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