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姬明笙的骑术却是出乎他的意料,确实是上佳,许多男儿郎都远不及她,想必学骑时,没少吃苦头。
他也看出姬明笙的纵意放肆,人生在世,纵是贵为皇家公主,亦有各样烦忧。既然公主安危无虞,那他护在她身后就好,余者,随公主自由心意便好。
姬明笙策马疾奔数里地,直至小白马耐力耗尽,后继无力,这才渐渐停下来,看看周围,早已过了留溪地,远处几户人家,道边片片田野,几个小儿挎着竹篮,光着腿,在田间摸螺,两只大白鹅拍拍翅膀,一摇一摆地跟在小儿身后,伸着脖儿去叼篮子里的螺、蟹。
姬明笙额间香汗点点,正要唤茜红青黛,这才想起将二婢甩在后面,看都看不见,哪里还有人服侍,自己取帕拭汗,勒马回首,看楼长危气定神闲,丝毫不似刚刚纵马疾奔过。
“叫将军笑话了。”姬明笙笑着道,不怪楼大将军不肯和她比试,果然远不可及。
楼长危解下水囊递给姬明笙:“公主若是不弃,略解解渴。”
“酒?”姬明笙接过来,摇了摇,问道。
“水。”楼长危答道。
“不好,此时此地,须有酒。”姬明笙份外遗憾。
楼长危看她一眼,道:“公主在此稍候。”纵身下马,拍拍马头,将缰绳随意丢下,由着马在原地吃草休憩,自己几步到田梗处,矮身招呼摸螺的小童。
几个小儿见有贵人召唤,当中一个胆子大些的小童将篮子交给同伴,赶走白鹅,拿田渠水洗了洗手脸,这才过来大大行了一礼。
姬明笙远目,眼见楼长危将什么事物放在小童的手里,那小童欣喜若狂地接过,爬上田埂,撒腿就跑,跑得慌急,还跌了一跤,也不管有没有摔伤,一个骨碌爬起来,又是一气飞奔。
小儿野趣,姬明笙不禁而笑,再看楼大将军,眉梢似也染上了一丝笑意,刀锋霜剑似得眉眼中,就有了一点能醉万物的柔情。
姬明笙心道:可见阿父说楼将军是‘名姝’是半点没错,‘佳人’实被恶名所误啊。
“将军使唤小童去做什么?”姬明笙等楼长危从田埂间回来,笑问道。
“公主要酒,不妨试试农家浑酒。”楼长危也不卖关子。
姬明笙吃惊,戏道:“将军可有暗弃我任性多事?又要纵马,又要吃酒。”连累他这个大将军为她买酒。
楼长危一面将爱马牵离姬明笙的小白马,防它不满,拿脚踹近身“劣马”,一面答道:“公主多思,楼某并无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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