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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言两语概括事情的来龙去脉,却闭口不提在小卖部偶遇的少年。

苏蓉笃定这钱是要不回来了,止不住开始奚落,“人说什么你就信?跟你爸一个德性,活该老实人被人欺。”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话后,乔司月不受控地想替他辩解几句。

他那样的人,怎么会赖账?

乔司月张了张嘴,正想说什么,苏蓉截断她的话头,将矛头对准乔崇文。

说的话题一成不变,全在责骂乔崇文迂腐不懂变通,活该落得这不体面的下场。

乔崇文原来是南城一家上市公司的部门副经理,08年金融危机爆发后,公司面临大规模裁员,按资历压根轮不到乔崇文,但乔崇文这人不会奉承,做事一板一眼,说难听点就是爱钻牛角尖,经常和上司对着干,领导不满他很久,借此机会将他开除。

那会各行各业都不景气,乔崇文找不到工作,陷入很长一段时间的待业状态。入不敷出的状况持续大半年,存款见空,苏蓉只好将市区的房子变卖,一面托人找关系,看有什么适合的工作。

好在乔司月的爷爷曾是明港一中学的校长,攒下不少关系人脉。

不久传来消息说镇上一传媒公司缺策划,巧的是乔崇文这些年干的工作就是策划,也算专业对口。

举家搬到明港的决定当晚就敲定下来。

虽说落实了工作,但这大半年到处求人的憋屈生活一直是苏蓉心头的刺,逮到机会就要发泄。

从头至尾,乔崇文都没有搭腔,由着苏蓉骂。

家里的塑料板凳就三张,方惠珍早早吃过晚饭,这会正在邻居家唠嗑,乔崇文自觉坐到小木凳上,剥着花生,时不时呷口酒。

一拳打在棉花上,苏蓉有气也没处使,最后干瞪他一眼,将嘴帘子合上。

乔崇文却在这时开口:“乔乔要不要也来点?”

乔司月嗯了声,尾音上扬,带点讶异的反问语气,然后才抬起头,眼睛飞快扫向苏蓉。

她神色平常,没表现出丝毫的反对。

乔司月轻轻点头,把芬达放进书包,看着乔崇文又开了瓶啤酒,往空碗里倒了四分之一。

等气泡消下后,乔司月很浅地抿了口,又苦又涩,像烧焦的荞麦,不是她喜欢的味道。

一顿饭吃得心不在焉,好在苏蓉心里也藏着事,完全没察觉到她的异样。

把碗筷放回厨房后,乔司月拿起放在棕皮沙发上的书包,直接上了四楼。

南北房间用楼梯和独卫隔开,乔司月的卧室朝南,房间不大,只容进一张原木双人床,简易衣架和一米宽的小书桌。

苏蓉简单收拾过,床上铺着方惠珍提前准备的草席,空调被工整地叠在床头。

灯泡上蒙着一层厚重的尘埃,亮度折损不少,乔司月找来晾衣杆,在夹口放了块抹布,脱鞋上床,抻上手臂往天花板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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