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空落落的,安静得吓人,以至于对方的嗓音格外透亮清晰。
“你落了东西。”
她愣愣接过,这次连谢谢都忘了说。
天色暗到发沉,零星几点亮光缀在夜空。气象预报说今天会下雨,现在是一点征兆都没有。
乔司月靠在墙角站了会,食指被重力扯出一截白印子。
袋里装着四瓶汽水,没有摔过的凹痕,是从冰柜里新拿出的。
她缓慢抬起手,易拉罐贴着脸颊,冰冰凉凉的,那股燥热降了下去,心跳也逐渐恢复到正常指数。
回到家,苏蓉正在厨房,乔惟弋光脚坐在沙发上,聚精会神地玩着扁平形状的小方盒。
乔司月的注意力本来没多少落在他身上,直到她将塑料袋放在茶几上,余光看清他手里的东西,一个深蓝色的MP3。
是中考结束后,乔崇文送给她的毕业礼物。
配套耳机线缠成一团,被随意抛在角落。
乔司月唇线不自觉拉直,她先是望了眼厨房方向,稍稍躬身,目光从乔惟弋头顶倾轧而下,刻意将音量压得极低。
“我说过的,不要随便动我东西。”
她尽量让语气变得平缓,但还是泄露出怒意。
乔惟弋被吓了一跳,好半会才伸出手,掌心朝上,磕磕巴巴地说:“对不起。”
乔司月一顿。
毋庸置疑,乔惟弋是害怕她的。
但她想不通,他为什么会怕自己,明明在这个家里享受着偏宠的人是他。
后来,苏蓉说起她一同事女儿和表弟之间的关系有多好。
“就你,和自己弟弟一点都不亲。”怕这话没什么威慑力,不够直击人心,苏蓉又加了句:“你俩可是亲姐弟。”
乔司月这才明白,乔惟弋的恐惧有一定成分源于自己不冷不热的态度。
曾经有段时间,她尝试去改变自己和乔惟弋之间的关系。但她发现,这种努力总会在某个不平等的细节发生时功亏一篑。
动静不大不小,引得苏蓉探出半截身子,“怎么去了这么久?”
“迷路了。”乔司月转身摆弄碗筷,她低着头,自然而然地避开苏蓉投射过来的探究,整个人看上去与平常无异。
苏蓉哦一声,将脑袋收回去,锅铲的声音无缝衔接上。
手心渗出薄薄的一层汗,乔司月胡乱往T恤上揩了下,等苏蓉将最后一道菜摆上餐桌,她轻声说:“钱没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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