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何进来的?!”
苏婳婳闻言,怔楞了半晌,才发觉江逾白竟是在与她说话,而后下意识低下头一瞧,只觉身上一凉,心头大骇不已,却不是因着不着寸缕,而是因着她的人形,她竟化出了人形。
苏婳婳眼下懵懂非常,哪里知晓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心下全然被欢愉淹没,遂站起身,竟恨不得要寻个镜子好生瞧一瞧,她化形化得好不好,面皮子生得美是不美。
可这一切让一旁的江逾白沉了眉头,别过眼只瞧着手边的一截绢帛一动都不敢动,而后凌空一道术法施展,随即手边的那截绢帛便朝苏婳婳飞了过去,不偏不倚,将她整个身子裹得严严实实,不曾露出半点春色来,至此,江逾白才缓缓回转过头,抬手又是一道术法落下,将苏婳婳制住,动弹不得。
如今的江逾白修为还不曾至登峰造极的地步,故而虽眼下制住了苏婳婳,道术却不算霸道。
江逾白站起身,行至苏婳婳跟前,饶是眼下稚气未脱,可身量仍旧高出苏婳婳许多,他居高临下地瞧着她,眉头紧蹙,嗔怒道。
“你是何人?!”
第65章 不问自取视为偷。
苏婳婳眼下心智初成,见状当即有些愕然,迫于江逾白的威压,一条藕臂从包裹着身子的布料中伸出来,腻白非常,遂抬了一指点了点书案,道。
“我原是案头上摆着的,并非擅闯。”
低垂着头,眼波流转,苏婳婳只觉一道视线落在了她的头顶,还不曾从初初为人形的喜悦中跳出来,便又正襟危坐一动都不敢了。
闻言,江逾白顺着她的动作侧眸睥向书案,果然瞧见了被窗外钻入的细风微扬起的宣纸的一角,原是那枚玉别子。
顿了顿,江逾白垂在身侧的手微微张开,眼眸微阖,一道银色的术法随即包裹住了苏婳婳,苏婳婳身子一僵,却发现那术法未曾伤她,反倒是暖融融的很是舒适,心下松怔,并未挣脱。
须臾间,江逾白已然探明了苏婳婳的底,才刚修出的内丹,修为道行浅薄非常,几近于无,想来是因着在他屋内,每日归纳吐息,还有他写下的道法,助了她。
江逾白眼帘微掀,“你是妖。”
声音很轻,噙着三分漠然,不是问询,而是陈述。
苏婳婳才刚化出人形,心智初成,彼时还不曾闹明白,江逾白口中的妖物与他之间的鸿沟为几,只以为妖不过是一个出生,如今她化了人形,也算是有慧根,可以与面前之人一道修炼,故而苏婳婳眼下闻言,睁着一双麋鹿一般的杏眼,懵懂又一本正经问道。
“你好生厉害,竟能知晓我是什么,我自己都闹不清,那你是什么呢?是仙士吗?”
银色的光晕将苏婳婳整个笼着,彼时的江逾白还不曾开始修无情道法,术法虽上乘,却无多凌厉肃杀之气,银色的光晕和着微风,将苏婳婳缎面一般的发丝吹得扬起,缠绕在细白的脖颈之上,靡靡翕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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