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春容今日穿着一身叠波广袖裙,面料是湖蓝色的水纱,配着满头琳琅满目的珠翠,衬得她越发光彩照人。
她见春桥手上端着药盏,日光照在她身上跟多了层滤纱似的,皮肤细嫩白净,乌眸里盛着水灵的秀气,耳尖倒是挺红的,大概是冻的,只是面色惶惶然地,站在那一动都不敢动。
春桥这样怕她,春容心里还是挑着刺,她暗嗤一声:奴颜婢膝的东西,就是上不了台面。
虽然春容顶顶瞧不上春桥小家子气的作派,但并不妨碍她为难春桥。
春容昂起高傲的下巴,便指使身边的丛香抢了春桥手中的药,随后半眼都没再瞧春桥,施施然地自己端着药,去给祖母请安了。
春桥甫一进正堂,便听到春容朝着祖母撒娇:“祖母,这药我端了一路,可烫死我了。”
祖母正和蔼地同春容说话,见春桥进来了,便停了话头,抬起手招道:“春桥,过来。”
春桥怯弱地瞧了春容一眼,没再瞧着什么凌人的盛气,才低眉顺眼地坐在了祖母身边。
盛老太太却将两人的手一拉一叠放在一起,笑眯眯地说:“昨日事昨日毕,往后啊,你们两人就是亲姐妹,可不能再闹什么别扭。”
春容脸上笑意一僵,一股不耐油然而生,谁要跟这野种是一家,祖母也不怕跌了身价。
春桥愣愣盯着两人交叠的手,心里自然也是不愿意的,春容那样咄咄逼人,做了她的姐妹,不得被她欺负死。
但春桥却不能拂了祖母的好意,便只好细细道:“好的,祖母。”
恰在这时,二伯母却高高兴兴地进了屋。
盛秋潮中了头名,她家大朗也不差,同样中了举,等来日金榜题名,她这个当家夫人当得也更有底气了。
这次林氏来找老太太,也是为了府里哥们和姐们读书的事情:“老太太,太学那有位离休的老先生愿意来我们伯府教书,我心想,一个也是教,两个也是教,不如让姐们和哥们一起听学吧。”
“这是好事,”祖母沉吟片刻,点点头道,“不如把桥姐也带上吧。”
二伯母才不会现在惹老太太不高兴呢,左右老太太这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是以她也扬起笑脸恭恭敬敬地应承了下来:“老太太安心,没问题。”
“春桥这手又细又白,一看就是读书写字的手,”林氏还特别看向春桥夸赞道,“我记得,春桥从前在我们府上,那字写得叫一个绝,赵太师都夸过呢,赵太师时任三朝丞相,还教过皇子,他的眼光没得挑。”
二伯母这一番话哄得祖母很高兴,祖母又慈爱地看向春桥,笑着说:“瞧瞧你二伯母这张嘴,真会捡好听话说。”
春桥依赖地看向祖母,想着不能让祖母扫兴,便也快快活活地接话道:“都是祖母教导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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