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满意地看到她低垂的脖颈,乖顺白净。
“朕回去再好好想想,怎么奖你。”
一夜之间,消息不胫而走,传入了百官的耳朵之中。忠勇侯企图刺杀皇上,幸而有苏将军在左右以身救驾,最终皇上毫发无损。那忠勇侯侯府已被全部关押在大牢,待择日斩首流放。
宿婉的脸颊受了伤,箭上有毒,但是没有大碍。谁成想皇上直接打发御赐的御医来给她看这种小伤,这是大越从未有过的殊荣。
第二天上门看望的官员们一批接着一批,府上热闹得不行。
宿婉脸颊裹着纱布,一天下来脸都要僵了。
捉月给她换药,愁眉苦脸地跟她抱怨:“这些大人们也不看看时间,将军有伤在身还一直絮叨个不停……有的居然带着女儿过来,这是探病还是在相女婿?”
宿婉忍俊不禁:“他们相他们的,头在我身上,自然是我点了才作数。怎么着,你还怕我能吃亏?”
捉月被笑得脸陡然一红,嗫嚅着说道:“那……谁知道呢……”
苏宛将军年少有为,英姿飒爽,虽然府上没有势力支撑,却正好得了皇上心意,以后前途大好。勋贵们琢磨来琢磨去,只觉得这样的乘龙快婿是前所未有,于是几位大臣纷纷腆着脸去求皇上赐婚。
他们走后,书房气氛压抑。
“赵尚书家的掌上明珠,靖国公的嫡女,威远大将军原配留下的独女……”
德顺掰着手指头如数家珍,敏锐地察觉到沈厌愈发阴沉的脸色,心里暗暗叫苦。
这些大人们只觉得是在抢女婿,在皇上眼里他们就是贪心不足,手插到皇上这儿来了。天意难测,怎么能由他们左右?糊涂,糊涂哇。
沈厌半阖着丹凤眼,平静地批阅奏折,语气不疾不徐:“苏将军那边呢?”
德顺喉头一梗,小心翼翼地说道:“苏将军那边,谁的都没留。”
“他向来懂朕的意思。”
沈厌的语气微冷。
“既然大家都这样热络,朕也该让他们热闹热闹了。”
……
宿婉终于安全渡过了温泉危机和葵水危机,惬意地在家休息养伤。
皇宫给的玉颜膏极好,抹上不过几天,伤疤已经淡得看不出来了。
即使一辈子都得以男人的身份过活,宿婉依旧不希望自己的脸上留下疤痕。玉颜膏看着不错,她已经在琢磨再从哪里搞一点回来放着了。
还没舒舒服服地躺上半天,宫里的人又风风火火地来了。
“皇上召您进宫,将军快收拾一番吧。”
“有说什么事吗?”宿婉眼神示意,捉月非常机灵地给宫人塞了一袋银裸子。
宫人脸上笑意愈发浓厚,恭恭敬敬地说道:“大人不必紧张,只是想看看您最近伤势如何了,常服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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