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琰寒声吩咐苍青:“追查踪迹,背叛的人只能去死。”
苍青点头,赵吉利手心汗津津,他却不敢去扯住苍青。
山脚有人小跑过来,那人穿着官袍,铜印黑绶,赵吉利认出来,那人是洛京县令。
齐琰眯着眼看他走近,苍青也暂时停住脚步。
洛京令一路小跑,后面的仆从伞都打不及,他来到齐琰身边,对齐琰行礼道:“赵王殿下,”洛京令顺着齐琰的视线望向残损的马车,他面上带着惋惜之色,“今日一场大雨,雨湿路滑,又恰逢马车行到险陡之处,可惜了,这女郎这样年轻……”
赵吉利心中一慌:“女郎?有人在马车里?她现在在哪里?”
洛京令不明白赵王身边的宦官为什么这般激动,他怔了片刻,说道:“如今被收到义庄。”
义庄……
存放棺椁的地方。
赵吉利被嚇到一动不动,他被撞了一下,手上的竹骨伞顿时落入泥地。
赵吉利怔愣抬头,看见齐琰似乎被他撞得一趔趄。齐琰一脚踏入泥坑里,而后干脆利落地拔/出来,他没有回头,脊背挺得笔直。
齐琰握着缰绳冷声吩咐洛京令:“带路。”
洛京令没有反应过来,赵吉利忙道:“义庄,快带我们过去!”
洛京令带着齐琰等人驾马离开山脚,行了几里路,洛京令翻身下马,他拴好马,指着不远处说道:“赵王殿下,那就是义庄。”
齐琰拧眉看着义庄上空缕缕黑烟,问道:“那是什么?”
洛京令和赵吉利抬头去看,没等他们二人看仔细,齐琰就大步往前走。
洛京令终于看清楚了浓烟,他惊讶道:“走水了?”
他和赵吉利对视一眼,跑着跟上了齐琰。
义庄掌事不知齐琰等人的来历,他叹着气对齐琰说道:“上午来了一具尸首,恰好是新伙计去接的,他害怕,偷偷去停尸房里烧纸,走的时候火没灭干净,发现的时候,已经烧了大半间屋子,幸好老天下了一场雨……”
掌事说完了才问道:“你们要找的人是什么时候送来的。”
齐琰抿唇没有说话,赵吉利说道:“今天,白马寺山下。”
掌事一怔,没有再喋喋不休,他将齐琰等人引到一间烧毁的房屋前,说道:“就在里面。”
眼前一片焦黑,齐琰感到喉咙有点发痒,他用袖子掩唇咳嗽了一声,赵吉利一瞥,看到青色锦缎上洇出殷红的污渍,他惊骇道:“殿下!”
齐琰后知后觉抬起袖子看了一眼,他苍白手腕上碧绿佛珠被血渍染成奇诡的黯色,他放下手,拧眉深思片刻,说道:“应该是因为改了药方,身体尚未适应。”
他对自己的推测感到信服,没有过多在意咳出的血,他走上前去,想要看清那焦黑的尸首。义庄掌事踌躇片刻,走出了屋门,很快他走了进来,举着一个托盘,走到齐琰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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