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子虽小,却十分软糯,浓浓的黄豆香气,蜜的味道渗透在元子里,却不显得腻味,尤其在冰水里浸泡后,爽口又消暑。
竹林间有风吹过,沙沙作响,两人默默吃着各自碗里的饮子,并不说话。
不久后,祝陈愿先放下碗,没见人之前万般忐忑,见到人之后她反而越发平静起来。
用帕子擦擦嘴巴,一脸好奇地问他,“唱名及第时是怎么样的?”
反正听外面的人说的多么庄严又盛大,她没亲眼见过,便脱口问了出来。
裴恒昭没想到她会问这个,一时哭笑不得,还是将碗放下,将所有场景都描述给她听,事无巨细。
她点点头,支着下巴又问道:“那他们说你中状元的时候,你高兴吗?”
不过她觉得自己白问了,哪有金榜题名时候不高兴的。
“那时没什么感觉,现在我倒是真的高兴了。”
“为什么?”
裴恒昭淡笑不语。因为他所期望的,都在一步步成真。
“还打哑谜,”祝陈愿摇头,不过她转而笑道:“不过还是要恭喜你,状元郎。”
“我之前问你喜不喜欢状元郎,你说喜欢。那——”
他话还没说完,立刻被祝陈愿截住,她转了话口,“哦,对了我想起来,安平先生就在那一间书房等你,他有话要跟你说,你还是快些去吧,我得帮忙去打下手了。”
裴恒昭看她收了碗,步履飞快地走出去,一时忍俊不禁,看她刚才的架势,还真以为换了个胆子,原来还是没变。
他一路上都在笑,到了那边的书房里,才收住笑,抬起手来敲门,等里头有声音传出后,才推门进去。
安平先生正坐在最上面的椅凳上,摆着一壶茶水,他手里捧着卷宗。
裴恒昭进去后,立马行礼,安平先生上前扶他起来,一脸欣慰地拍拍他的肩膀,欣慰道:“先生心里是真替你高兴,也不枉你寒窗苦读十四载,状元啊,光耀门楣的好事。况且现在还年轻,以后必然前途无量。”
说了鼓励的话,最后两人坐到位置上,安平先生拿起茶壶,给他倒了一杯茶。
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就放在那里,他将手放在案几上,看向裴恒昭,正色说:“含章,状元只是你为官的一个门槛,并非跨过之后,便可无忧。你得牢记,立身得正,切莫贪欲作祟。
官家派你去司农寺的事情,我已经知晓,今日除了恭喜劝勉外,就是得说一说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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