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山平时很严厉,对温景的管束也很多,甚至渗透到他生活的方方面面,但是他一直把温景的身体看得比谁都重。
从来不让他在劳损状态下训练或者比赛,并不是只把他看做是拿金牌的机器。
所以师徒俩虽然也常有争执,在温景成年以后,这种争执更多,霍山太偏执又是经验主义者,总是担心别的运动员身上犯的错会在温景身上重演,所以有些思想也很顽固老派。
但不论怎么争吵,两个人都不会真正伤害到师徒间的感情,在温景心里,霍山确实是一位值得尊敬的长辈,而不是一位普通的教练。
说到这一茬,冷怀素忽地想起了什么,问:“奇怪,我之前在家里不是听温奶奶说,你小时候跟着教练去申城训练的时候,温伯伯担心你没人照顾,给你请了一位阿姨照顾你饮食起居吗?”
温景眨了眨眼:“是有这么回事,那位阿姨给我做了一年多的饭,后来她辞职回老家了。”
“哦。”
冷怀素点点头,却捕捉到温景情绪有些异样,于是问:“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事吗?”
温景黑亮的双眼看向她,抿了抿唇。
这模样她再熟悉不过,她握住他的手晃了晃,鼓励一般,说:“可以说给我听听吗?”
其实也没什么。
温景犹豫是因为有些难以启齿。
他小时候人更阴郁一些,母亲离世以后整个人都有点消沉,与其说他是咏坛的希望,不如说是游泳拯救了他。
冷怀素的不告而别对于那时候的他来说,是不小的打击。
人总趋向于寻找同类,然后报团取暖。
在冷怀素父亲去世以后,温景更有这样的感觉,他会感觉自己跟冷怀素更亲密了,是像亲人一般的朋友
他自己也明白,在林里巷这几年,都是他受冷怀素的照顾偏多,所以在偶尔能安慰到冷怀素的时候,他会感到非常欣慰,觉得自己终于有一点用武之地。
可冷怀素走后,他能面对的就只有无穷无尽的枯燥训练以及没什么乐趣的生活。
他从小发育有些迟缓,小时候个头也没长起来,总比同龄人看上去要孱弱一些。
他进了体校以后,一开始跟同学相处并不融洽,那时候大家都出于叛逆期,很喜欢揪住“异类”大肆嘲讽,或是轻而易举成立小团体旁若无人地孤立他们自认为的“异类”。
而一开始温景就是那个“异类”,他不爱笑不爱搭理人但是游泳天赋很高,说不清是看不惯还是嫉妒,体校的同学都不太爱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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