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事,吴月盈平静的脸上流露出忧愁与苦涩:“我要嫁人了。家父已经为我相得夫家,再过几日便会安排把我送出京城。”
“夫家太远,此生恐怕再无归京之日。”
这件事即便没有皇后的意思,出了金荷榭的那样的糗事,长安侯势必要将吴月盈当作黑历史般抹去,由家中给她相一门远方的亲事,把她送走当然是最理想的结果。
穆清清没由来的一阵毛骨悚然:“你想理清什么事?”
吴月盈的目光定在她身上:“你说我该谢你吗?”
穆清清莫名:“谢我什么?”
“若是当日在金荷榭委身五皇子的人是我,即便能够留在京城,爱而不得还不得不嫁给他敌对的兄弟,对我来说真是折磨。”吴月盈勾着讽笑,“待我想通个中关节,又觉得自己真傻。”
“被人利用之后还上赶着感激利用我的人,难道不傻?”
穆清清周身发寒:“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真不明白,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吴月盈伸出双手,在穆清清试图反抗之前强行固住她的双肩:“你早知道我的谋划,却故意秘而不宣,然后引走太子,把五皇子算计到与你关系不睦的家中妹妹头上。即便东窗事发,背锅的人也只会是我,而你依旧是端方清高的穆二小姐,什么事也不会有!”
穆清清被她箍得生疼,不得不抓住她的双腕减轻力道:“不是我,我不知道五皇子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而且盈盈也不是我引去的!”
“不是你便是郑宝郁!”吴月盈眼里满是憎意,“我知你俩关系极近,或许是她出的主意,又或许是你向她献媚,再铲除关系不睦的妹妹,一石二鸟一举两得!”
穆清清被她眼里的怨怼所惊,不得不喝止道:“你再这样我就喊人了!”
好在吴月盈尚未完全失去理智,她松开双手,虚虚坐回对座:“满以为放手一博能够得到一个圆满的结果,终究我还是赌输了。”
她抚着额眉,掩着苍白的脸庞:“满盘皆输。”
穆清清背贴厢壁,满心战栗在听见吴月盈痛苦低泣时复杂无比:“我之所以会在山石圃园拦着你,只是因为我在无意中得知了你的计划。我不想让你接近太子,所以才会拼命想要阻止你。整件事郁姐姐毫不知情,为什么五皇子和盈盈会出现在金荷榭,我比你更想知道——”
“你以为我会信你?”
吴月盈噙着未能拭去的泪珠,抬起讥讽的目光:“时至今日我才发现穆二小姐真不简单,装成无辜的模样,做着最狠毒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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