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童撅着嘴不服气顶嘴道:“无论孙夫子也好,王夫子也罢他们根本就不是真心想教我,每次问问题,他们都只会叫我多读几遍自行领悟, 我若是能自行领悟还要夫子干什么?每年头上问爹拿钱时倒是不含糊了,还一拿就是二两银子,家里一年一半的收入, 这样的书不读也罢!”
“你懂什么!学堂里那么多学生, 夫子们怎么可能一个个教得过来,还不是得靠自己, 你若拿出平素撵鸡追狗的时间多读些书, 就不会老是回答不上问题被夫子责罚最后再顶撞夫子!而你到现在还不肯反省居然说是夫子的错!”
“本来就是夫子的问题!他们既然教不过来,为何收那么多的学生,还不是为了多拿些束脩,再说了倒夜香也没什么不好的, 我看爹拿到的工钱比隔壁米铺的活计还多,反正以后我总归能生活下去就是了!”
孩童梗着脖子嚷嚷,全然没有注意到长者眼中包含着浓浓的失望,甚至举起手想要掴掌他道:“逆子啊!你怎么就不懂你爹的心思呢, 倒夜香,倒夜香,你真以为是那么好倒的吗?!爹费劲多少心思求了多少人才把你送入这间学堂,不过是希望你以后能够稍微体面些,不要像你爹这般地位低贱受人白眼啊!”
孩童终于不犟了,他深深的低下了脑袋,其实他懂也想学好,可是他好像有些笨,那些书怎么都读不明白,同窗们会嘲笑他,夫子也不爱搭理,他真的很难受一刻都不想再呆在学堂里……
看他垂下头,已然有所反省,长者叹口气拉着孩童的手慢慢远去,萧瑶辍在他们身后很快场景变幻,长者和孩童出现在一个破旧的茅屋前。
茅屋内稀稀拉拉摆放着三两张桌椅,一名衣着洗到发白,头发乱糟糟,胡子翘起的中年男子懒散的靠在茅屋门上剔着牙。
“敢问您可是孔举人?”
看着中年男子的邋遢样,长者有些怀疑但为了自己的孩子还是出声询问。
中年男子还是那副懒散模样随意道:“鄙人正是孔卓群,可是想送孩子过来读书?”
长者愣了愣忙道:“是的,孔夫子好,听闻镇上除了知山学堂外还有一间学海书堂也收学生,故我想送小儿来此学习。”
大齐王朝中若想开学堂收学生,怎么也得是举人才行,并且大齐对这一块管控森严,胆敢冒名举人可是掉脑袋的罪,所以男子承认后长者的所有疑虑便都打消了,他将不情愿的孩童往前推了推。
孔卓群看了眼孩童笑笑道:“嘿嘿,这孩子运气好啊,要知道我收学生可是有限制的,但凡超过五人便不收了,以免教不过来,如今学堂里已经收了四个,你家孩子正好第五个,运气当真好,要知道我这里的位置可是非常抢手的哦。”
孩童翻了个白眼心里腹诽:得了吧,就这么间破茅屋还抢手,那些来的孩子不会都是被骗来的或者傻子吧?
长者自然也知道这里的条件肯定不如知山学堂,但已经没有夫子愿意收自家孩子,所以只要不是假的,他都愿意试一试,于是他道:“还不知孔夫子这里如何收费?”
“啊,费用不是很贵,半吊铜钱一年,不过不包食宿,愿意的话当场交钱便可,我这可不会留位给人考虑的哦。怎么样,现在就决定,读不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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