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便是明晃晃的说了许徵之事。
平日里,华谦是绝不会参与女人间的口角的,可事关许徵,他不由也沉了脸,说:“阿徵身世可怜,我以为大嫂出身名门,当有名门的气度与风骨,不成想也如此爱嚼舌根。”
杨氏见他亲自下场,倒是不好再闹,唯恐一会儿吃了丈夫的埋怨,只得忍气吞声落了座。
反倒是林含瑛忍不住侧头望了丈夫一眼。他待她一向是很维护的,也算是相敬如宾,可是这些年他在外为官,她不知吃过两个妯娌多少暗里同情嘲笑的说辞,他才回来,却是为了那个来历不明的小郎君说话。
她同样落座,面上看不出什么喜怒神色。
这会儿华庭华昇二兄弟也下了值往家中赶到,也听了一耳朵三个女人间的口角,华庭目露不悦,扫了妻子一眼,见她闭嘴不再提,方才招呼众人。未几,老太太也叫人扶着,姗姗来了。
柔止同华柔嘉争吵耽搁了时间,便赶忙走的快些,可她人小腿短,许徵起先还没注意到,后来见她脸都涨红了,便停下来等她。
柔止低头吭哧吭哧地走路,不知他停了,险些一头撞到他腿上,直到后领被他抓住,才迷迷瞪瞪地抬起头。边上青霜惊道:“姑娘,可曾撞着了!”
柔止呆呆地抬头,这会儿惊觉自己被许徵提着后领,她摸摸额头,摇了摇头,边上青霜便道:“还是奴婢来抱着姑娘吧!”
柔止这会儿反应过来,却是一口拒绝:“不要。”
青霜却是知道自家姑娘为何拒绝的。先头华老太太嫌林含瑛娇惯女儿,冷着脸训斥了多次,柔止年纪小小,却很懂得心疼母亲,即便远些的路,能自己走的,便也绝不叫侍女抱着了。青霜劝了几次无果,这会儿也不敢再提。
反倒是许徵定睛瞧着柔止,她生得雪白的小脸,原就瞧着缺些血色,好看是好看,就是像个纸扎的小人儿,轻飘飘好像风一吹就要被吹走,可见身子并不好。可这样一个柔弱的小姑娘,却很有想法了。
许徵便想到自己的生母。他生母出自真正的高门望族,平日知书达理,柔弱温婉,却同样极有主意,她在世之时,从没叫他吃过半分亏。正是如此,许徵被养得太娇气,在她方去世那会儿,便被有心之人狠狠磨搓了一顿。至于如今。
他静默了一会儿,终是微微弯腰,对着倔强的女孩儿伸出了手。
“我抱你,”他说,“他们不敢说什么。”
柔止小脸一红,嗫嚅着道:“哥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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