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知道,自天鸿帝登基,这苏屹就跟着一步登天,先是亲手建立了专管护卫皇帝的拱卫司,后又改成锦衣卫。绣春的刀形被他亲手改良设计,成为了锦衣卫中缇骑的佩刀。
这锦衣卫说是皇帝的近卫,其实根本不止于此。他们通管军事朝政,比失去了批红权的司礼监和禁军都被皇上看中重,手握重权。而且这一批人都被苏屹教会了玄疆斥候的本事,于是广散落网,朝中巨细都有勘侦,从缉捕到审问都不假手他人。
而苏屹更是直接得任正三品指挥使,又在前几日获皇上亲封二字王。
其实朝中还有传言,说这年轻人是从龙之臣,与圣上是患难与共的情分。
还上了龙床。
总之如今的苏屹和锦衣卫确实到了令人闻风丧胆的程度,他们就像是极其忠诚的猛兽,围在天鸿帝身边,容不得任何人的谋逆或者藏污纳垢。
苏屹站在秋雨里,也不打伞,垂眸看着面前匍匐在地的官员。他抬起一只手,身后的锦衣卫立刻分散开,行走在侍郎府的各处。
扔砸东西的声音清晰入耳,女眷们哭泣着躲避,但没有人敢对锦衣卫说不,就连家主也不敢。户部左侍郎还低着头,眼看着路就要走到尽头,他却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圣上有旨,要查办你在宣顺年间吞贪军饷、私自卖给西戎人大乘书籍的事。”苏屹平静地道,“府上和账簿明细都归我们,你也得跟我们走一趟。”
雨水不大,但这侍郎觉得浑身都湿透了。他早在看见锦衣卫的那一刻就怂了,开始本能地喊冤,就像是在走既定的程序。
“皇上,皇上!臣、臣真的冤枉!”他对着苏屹磕头,额头用立地砸向地面,“请宝心王殿下与皇上明察,明察啊!”
苏屹看着他,冰冷的眉眼如今已经和贺沧笙如出一辙。他抬了根修长的指放在唇前,是个噤声的手势。
“大人不要吵,今日重阳,皇上要去祭拜家人,没空理你。”苏屹对侍郎无情地道,“可你若还不闭嘴,明年重阳时,恐怕你的儿女就得到他们父亲的坟前哭一哭了。”
身后已有人搜来了账簿,苏屹接过来扫了几眼。侍郎浑身哆嗦,但求声还真的低了下去。
苏屹没有再看他一眼,道了声“带走”回身就撤。那侍郎立即被人堵住了嘴,拎了起来。
苏屹赶回去的时候钟鼓楼那边儿还没报卯时,那么贺沧笙大概就还没有起来。月落宵向,半空氤氲紫烟,靖雪冲破晨间的薄雾凉霜,皇城朱红大门上的兽面金铺衔环都被带得叮咚响。
守宫门的护卫被吓了一跳,喊道:“何人在宫中纵马!”
他才喊完,就被身侧的同僚捅了一肘子。才上岗没多久的年轻人不明所以,那纯白的马匹却根本没停。他看清了马上的人,立刻缩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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