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个道理。”徐嬷嬷赞同地点头,把契书折好还给了启悟。
启悟笑道:“还是娘子火眼金睛,听说那人原本还想借着这名头开个高价呢!不过卖了半年也没卖出去,后来不得不一直降价,降到我进吴州的时候,便正好叫我买了。”
说着话,马车停了下来。
启悟先一步跳下马车,然后在外面放好了凳子请江画下车来,口中笑着道:“娘子看,这个宅子看起来是不错的吧?”
江画扶着启悟的手踩着凳子下了马车,站稳了一抬头,便见着一丛海棠羞答答地从墙头露来,花瓣红艳,仿佛胭脂,便叫人眼前一亮了。
等进到宅院中,便见这庭院精巧可爱,步步是景,有曲有深,有高有凹,可谓是“虽由人作,宛自天开”,这一派自然风流,倒是比皇宫还多几分生动悦目。
江画在宅子里面绕了一圈,是忍不住赞了又赞,只夸得旁边的启悟眼睛都笑弯起来。
“娘子喜欢就好,等吴州住腻了,咱们就再往南走,再看到好宅子再买下来。”启悟笑着说道,“到时候娘子就可以想住哪里住哪里。”
徐嬷嬷在一旁听着,忍不住敲了他一记,道:“别只记得买宅子,还要买田地,否则吃什么喝什么?总不能坐吃山空。”
启悟捂着头哎呦了两声求饶,道:“别打别打,都买了。田地比宅子买得还早呢!田契之类就在屋子的箱子里面放着,还顺便买了些铺子,我做了这么多年总管我还不知道这些?总得对我放心些的吧?”一边说着,他果然从屋子里面又拿了个箱子出来,满满一箱子的地契,“咱们从北边来,对这边也不熟,就只暂时还让他们按照往年那样种了,铺子也还是和以前一样,等咱们在这边住下了,再一点点梳理经营起来就行。”
“得找靠谱的人来。”徐嬷嬷认真地叮嘱,“可不能叫他们觉得咱们娘子是个女人,就看不起,做吃里扒外的事情。”
“放心吧嬷嬷,咱们这从宫里出来的人,还能叫外面人给骗了?”启悟笑着看向了江画,“娘子也不用操心这些,就只逍遥自在想怎么过怎么过就是了!”
江画笑了笑,她对这些事情是一知半解,但对跟着自己的徐嬷嬷和启悟还是相信的,于是道:“我自然信你们,我就等着你们让我越过越快活了。”
车马劳累了十数日,这一夜在陌生的宅子里面,江画倒是睡得也安稳。
第二天早上起来,却忽然得了个叫人意外的消息:皇帝驾崩,新皇登基了。
这消息是早上启悟出去的时候在衙门外听到了,一听说便赶紧回来告诉了江画。
听着这事,江画半晌没回过神来,这要是按照上辈子时候李章的寿数算,可是提前了太早吧?
就这么没了?
虽然有些突然,但细细一想离宫之前那些乱糟糟的事情,李章就算是被气死也不奇怪。
更何况她离宫之后,宫里还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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