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悟笑得眼睛都要看不见,道:“能得娘子两分福气,便够我这辈子用了。”
于是一行人拿了花灯走到外面空旷地方,找了纸笔写了心愿,塞进灯中燃起来,在热风灯光下,便都飘向了天空,摇摇晃晃,朝着远处去。
江画抬头看着天上这些飘远了仿佛星子的花灯,又想起了那日在水里飘走的河灯。
她短短时间内许了这么多愿望,不知哪一个会实现。
徐嬷嬷拉着启悟后退了几步,低声问道:“你还敢去建宁寺,不怕被人看到?”
启悟先看了一眼江画,又看了看左右,才道:“我哪敢去?那是我一进城,就被太子身边那个陈品盯着了,然后他带我去见了太子。”
“这灯?”徐嬷嬷眉头都要拧成麻花。
“太子给的。”启悟光棍地摊手,“我不想要,但我不敢不要,太子说给咱们娘娘的。”
“没有娘娘了,你赶紧改口。”徐嬷嬷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不都两清了,怎么还送花灯的?”
“我是个阉人,我哪知道!”启悟也翻了个白眼,“说不定就是感激感恩,恩同再造之类的,想送个灯来回报一下。”
“……”徐嬷嬷半晌无语,抬眼看向了庭院中的江画,她抬着头还在看灯。
“估计圣上不行了。”启悟忽然又想起了正事,低声和徐嬷嬷说了起来,“太子说让咱们想走就赶紧走,万一国丧……走不了。”
“……”徐嬷嬷看了一眼启悟,“真的?”
“我私下打听了一下,据说是因为太子掌权,圣上觉得憋屈,越憋屈病越重,今天出来都是直接抬着出来,下地走都不行了。”启悟声音越来越低,“依着咱们圣上那性子……啧,太子可不是从前的太子了。”
“你这话说得,要我说不过是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徐嬷嬷嗤了一声,“太子委屈了多少年,圣上这才到哪呢?就受不住了?”
“反正就这样了。”启悟笑了两声,“和娘子说一声,那我们还是明天就走吗?”
“我去说。”徐嬷嬷看了眼江画的方向,又看向了启悟,“这些话就别和娘子说了,她心细又心软,好不容易才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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