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别,我可不想要。”江画连连摆手,“要找也不能找这种热闹,这是添堵,可不是热闹。”说着她自己忍不住笑起来,“要是我出宫就是为了找个男人让他来气我,那我干嘛出宫啊,我在宫里,没人敢来气我的!”
“可这不是刚才娘子你说太无聊?”徐嬷嬷笑着看她。
“那还是无聊着吧!”江画笑着摇头,“等上路往江南走就不无聊了,可以走走看看,也不必在家里避嫌什么——在京中便不行,我就怕哪天露面,忽然被认出来,又是惹祸。”
这也是她觉得无聊的原因了,在京城她现在是没法自由自在地在外面走动的——别的不说,京中命妇多,且多半见过她,看到了总是多生事端,除夕时候出去玩是戴着面具可以挡着不叫人看,上元节戴帷帽那就等于没什么遮拦,总会被看到,她不想冒险。
徐嬷嬷当然也明白她的顾虑,方才说那些也不过是在逗她开怀。她把装着丸药的匣子放到一边去,又把雨具拿出来一一检查着,口中道:“娘子也不必太避讳,启悟前儿出去的时候遇着了吴王身边的那个小吴总管,宫里面现在是太子做主,圣上病着,什么都不管了。既然当初太子和吴王敢让娘子出来,就不怕娘子露面的。”
“总是麻烦,还是算了。”江画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思,还是摆了摆手,“何苦给他们添麻烦?不过两三日,服被收拾好,便往南去吧!”
徐嬷嬷笑了笑,便也不再劝她上元节出去玩了。
过了两日便到了上元节。
上元节自然便是赏灯,到了夜晚,京城中坊市燃灯,光若白昼。
都不用出门,便也能看到城里城外的璀璨灯光,几乎把天上的月亮光芒都给遮住了。
启悟带着庄子里一群小孩子出去玩了一圈,回来便带着一串花灯来送给江画,口中笑道:“娘子今日不去看灯也好,外头人山人海,差点儿把我们都给挤散了。安福门外面今年扎了二十丈高的灯轮,据说上头有五万盏灯,上头都是金玉绮罗,圣上和太子吴王亲临,大家便都往那边挤着过去了。”说着便是一笑,他又道,“我们想挤也挤不过去,便去建宁寺里面转了一圈,给娘子请了祈福的花灯回来,送给娘子。”
江画笑着把花灯接了,道:“这福气不能我一个人得,也分给你们,等会儿就去找个地方把这些花灯给放到天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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